穆妈妈说:“怕麻烦哪有好东西吃。”
穆琇挤眉弄眼地看穆妈妈:“妈,我们家就有个人怕麻烦还有好东西吃。”
穆妈妈想了想笑起来,众人纷纷看着穆爸爸大笑。
穆爸爸抬眼看看众人,抬起下巴指了指穆锦:“穆穆也是。”
肖瑟得意道:“嘻嘻,伯父,穆穆哥在家又会做饭又会洗衣服,还会打扫房间呢。”
穆锦在桌下推推肖瑟的腿想让他停止夸奖,他穆大少的形象都没了。
肖瑟无辜地看看他,穆锦只好假装给他擦擦油汪汪的嘴巴。
肖瑟妈妈也坐在餐桌边,由看护喂着吃饭。
她还是老样子,病情看着没什么变化,看是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红润。
吃过晚饭,庭院中早就搭好了桌椅。
室外明月高挂如玉盘,月色清亮撩人。晚风习习,初秋的凉意分外舒爽。
肖瑟将妈妈放到轮椅上推了出去,众人围坐在圆桌边,桌上放着切成小块的月饼,一盘菱角,一些水煮的带壳花生,还有清茶。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肖瑟站在妈妈身后抬头仰望赞了一句。
众人哄笑:“这句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啊?!”
肖瑟挠挠头:“嘻嘻,好像是小品里的一句话。可别指望我吟诗作词啊。”
穆爸爸笑道:“我们家从来不弄那些文邹邹的东西。也没人弄得出来。”
肖瑟拍拍心口:“那就好那就好。我从下午的时候就开始担心,怕您让我朗诵个和月亮有关的诗句,更怕您让我自己作诗一首。”
米诺好笑地把他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怎么记得你去年的时候在我面前吟诗一首了?”
“嘻嘻,不是就只记得那首嘛。李白的静夜思。可能连柚柚都会。”
柚柚听到有人说她的名字,放下手中的花生:“什么呀?”
“床前明月光,背给大家听听,”穆琇说。
于是柚柚用稚嫩的声音朗诵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肖瑟靠在穆锦身上,拿起他的左手看看时间。
穆锦递了块月饼到他嘴里,肖瑟慢慢嚼着。
“想要去吗?”
肖瑟半天才摇摇头。
穆锦没再说话,看柚柚在众人面前开始表演余兴节目。
肖瑟的头倚在穆锦身上蹭了蹭,穆锦低头看他,在他耳边低语道:“我陪你去看看你爸爸吧,这是应该的。”
肖瑟沉吟了一会,说道:“去看了我爸爸就回来。”
“嗯。要先打个电话吗?”
肖瑟点头:“我不知道他们住哪里。”
穆锦在穆琇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人起身悄悄离开。
半小时左右,两人开车来到了墨赫说明的地方,墨赫正在小区的门口等着。
穆锦停车带上墨赫开进了小区。
墨赫温和地说道:“肖瑟,谢谢你能来。爷爷他很高兴。”
肖瑟回头看他:“墨律师,我只是想看看我父亲。”
“我明白。你别担心,大家也只是想能亲眼见见你。”
车子在墨赫的指引下进了里面的一栋别墅。
肖瑟不安地拉着穆锦的衣摆站在门口。
“没事的,有我在,”穆锦安慰道。
肖瑟微笑着点点头,跟着墨赫进了门。
一进门就发现门边站了很多人,大人小孩,为首的就是被两人搀扶着的墨老先生。
“肖瑟,你来了,”老人的声音颤抖着,面上也有些动容。
肖瑟弯腰对众人说了句“打扰了。”
“快进来吧!”墨老先生向肖瑟伸出了手臂急切招呼道。
肖瑟没有看周围墨家的人,和穆锦一起跟着墨老先生向里走去。
墨老先生将他们带到了客厅一个供放牌位的桌子前。
上面摆放着肖瑟的父亲的照片。
肖瑟看相片上的父亲风华正茂,笑容非常温和有礼,鲜活得犹如正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悲从中来。
“肖瑟,这就是你父亲。”
肖瑟和穆锦一同对着相片恭敬地鞠躬。
墨老先生从桌上的香盒中抽出几根递到两人手中。
两人先后点上香插进了香炉内。
肖瑟盯着相片看了一会,在心里和父亲说着话。
然后看看穆锦,对墨老先生说:“不好意思打扰了。那我们先离开了。”
“肖瑟,今天家里人都在,你大伯父一家,姑姑一家,还有你奶奶身体一直不好,躺在床上不能起来见你。但是她知道你来心里很开心。”老人急切地向肖瑟介绍着墨家的人。
众人围在肖瑟身边纷纷说道:“肖瑟,欢迎你回来。”
肖瑟勉强撑起笑容欠身和众人回礼。
“那我们先告辞了,”肖瑟说着就率先向门口走去。
墨老先生砸墨赫的搀扶下跟了出去。
肖瑟径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
“肖瑟……”
肖瑟停住,很久才回头,缓缓说道:“我爸爸那么优秀也没有能事事让您满意。我更不能。我从小就是个得过且过没有大志的人,生活上事业上都如此。如果你想让我做墨家的人,我看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如果你想弥补自己的过失,那么你要求得原谅的人并不是我,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但是,谢谢你今天能让我进来看看我爸爸。”
肖瑟哽咽着说完转身坐进了车内。
“肖瑟!”老人身体轻晃了下,急急上前,“你听我说。”
肖瑟低垂着头。
穆锦打开车窗。
“……肖瑟,我只希望你现在过得幸福就好,真的。”老人哽咽了半天说出一句话。
肖瑟坐着没有动。
穆锦对车外的两人说道:“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墨赫嘱咐道。
车子开了一会,肖瑟突然出声:“穆穆哥,我难受!”
穆锦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将肖瑟搂在怀里。
“肖肖,哭出来会好受些,憋一直憋着。”
穆锦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胸前渐渐泛滥的湿意。
肖瑟环抱着穆锦,呜咽着,慢慢放出了声音,越来越大,一直到痛哭失声。
肖瑟放任了自己,让眼泪尽情留,让声音人任意出,心中的悲伤跟随着一齐走出了那颗疼痛的心,渐渐变得轻松。
穆锦一遍遍轻抚抚摩着肖瑟的背脊,从上而下,一下下将宝贝身体内的痛赶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瑟靠在穆锦的怀中舒服了喟叹了一声。
“穆穆哥,你回去可以省得再洗澡了,”声音沙哑又带着无尽的性感。
穆锦笑着轻轻托起肖瑟的脸,看看自己的胸前的衣服,湿得能挤出一桶水来。
低头亲亲宝贝湿润的眼睛、鼻子、嘴唇,又在湿漉漉的脸上添了一遍,将舌送进肖瑟的口中。
肖瑟吮吸了一下松开了穆锦的舌,皱起了眉头:“好咸呐!”
“不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挤出的水能晒出多少盐来?”
肖瑟莞尔,清清嗓子坐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