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孩子还给你,你能不能给我自由……”在第一个孩子长到七个月的时候一直处於弱势的萨洛美终於开了口,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就算谢利与他和好,他们也不可能了。孩子和爱情都不是借口,这是没什麽可撼动的原则。他只想回家。还了他的愿,自己就彻底是局外人了,两者各不相欠,以後回到母星,他只当这是个梦好了。
而谢利充耳不闻,只埋头苦干,当对方多说几遍的时候,他就会拧著眉毛,以随时都会发飙的样子沈默著。“谢利,你放过我吧……”男人的眉间尽是哀愁,他们根本就不属於同一类人,价值观生存习惯都不一样,又如何能够长相厮守?再说,无尽的伤害,谁也不愿、不堪承受。他又无法说出来让他懂。他虽然有些舍不得,但结局也只能如此了。
我太累了……他这麽想著,为什麽就没有一个人给他真正的温暖呢?有时他非常迷茫,对谢利的感情他无法诉说无法分辨,是因为对方是他第一个男人麽?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处子情结。要真是这样,这情结也未免显得太贵重太复杂太深厚了……
作家的话:
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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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洛美对他说完这些话後就不太清醒了。
意识模糊是从第一次宫缩开始的。当时谢利正在给他喂饭,他突然腹疼难当。
男人先是痛苦地呻吟,痛得在地上打滚,後来被压住,只好张着嘴干喘,且脸色泛青,腹底发硬。这方面谢利是外行,他赶快叫来了拉里,拉里也没太好的办法,只知道这是快生了的前兆,但是算算时间,发现还早,宫口一点未开,必须得按部就班地来。“分娩已经进入倒计时,肚子疼是正常的,然而一胎三个就很难说了。这段时间你最好留在他身边,以免发生不测。”
既然是正常的,谢利也没在意,生孩子谁不受点苦?痛是痛点,反正又死不了。没想到到了晚上,宫缩又开始了,这次孕夫痛得双手在地上不住抓挠,十指很快就血肉模糊了,他们只好将他绑了起来,四肢失去了自由,那人又去咬舌头,还好谢利眼疾手快,及时阻止了他自残。萨洛美目呲欲咧,疯狂地挣紮着,一副跟谁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叫人触目惊心。而且肚子变得像石头一样硬,上面的毛细血管都挤压成了薄薄的一片,还可以看见胎儿的局部轮廓,胎动伴随宫缩,也难怪痛不欲生了。
拉里都不忍看下去了,谢利承受力虽强,见这情形,也难免不知如何是好,见他终於露出了一点不同於冷漠的神色,拉里便抓住机会数落了他一道:“谢利你太自私了,怎麽可以让他一次怀三个呢?你以为这样就一劳永逸了?你有没考虑过後果?!”
谢利沈默。他也只能沈默。
“请你不要用x星上的标准来衡量不是和你同一种族的人。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生育的机器,萨洛美可能无法胜任。”
本以为他要继续沈默下去,不料他说:“不行也得行,没有任何条件可讲。就是死,他也得给我生下来。”
说完无视对方愤怒的眼神拂袖而去。
拉里一直守在孕夫的身边,细心地进行护理工作,情况却没有转好,反而变得更遭。
萨洛美开始出现抽搐和休克的状况,这种状况经过严谨的处理和艰难的施救好不容易消失了,下体又开始出血,血止住了却陷入长久的昏迷当中,要不是心脏还在跳动,就跟一具屍体无异了。拉里一个通宵一个通宵地思考对策,终究还是束手无策。人类的体质根本满足不了和谢利这样的物种交配产子的硬性需要,一胎一个母子平安就已经很错了,同时怀三个孩子的风险根本就无法想象。
一个星期的时候,孕夫仍没有醒来,已经完全瘫痪,只能靠流食为生。而且开始发烧、腹泻,身体机能逐步衰退,这是五脏六腑受到胎儿的压迫时间太长的结果。谢利一出现,拉里就冲他大吼:“你是不是想他死?想他死还叫我来干什麽?!”
这种危急时刻,他已经顾不得自己恶劣的态度会招来什麽下场了:“还不把他抬到床上去?!他都这副样子了,你还忍心把他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麽?!”
谢利默许了他的要求。
把人弄上床後,医生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痛心地喃喃着:“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住嘴!”他老这麽念叨,谢利终於恼了:“你必须保证他活着!至少要让他活到孩子出生的时候!否则我灭你全族!”
拉里猛地站起身,用那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他,谢利往後退了一步,刚才那刹那,他真的以为男人被萨洛美附身了,那伤心控诉的眼神,还有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你给我滚出去!”不知为什麽,他突然感到很混乱很无力,仿佛他真的欠他很多很多,但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又何来亏欠之说?
拉里看了他一眼,便收拾了东西气冲冲地出去了,谢利吐了口气,来到孕夫床边──又到了喂孩子的时候了,这已经可以称之为条件反射,喂孩子的时间和动作他早就熟稔且刻骨铭心了。
不同的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努力了,孕夫不省人事,突然心里闷得慌,似乎之前的幸苦全都毫无意义。进去之後,那地方又松松的,让他半天提不起劲,身下的人再不是那个活泼乱跳的家夥了,不会笑不会撒娇不会和他斗气,做了一半他直起身,低头看着他,男人看上去的确有些陌生,皮肤那麽苍白,眼睛如此凹陷,浮肿遍布那张本来好看的脸……
作家的话:
生孩子生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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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谢利伸出手,摸了摸眼前没有半点生气的人,只见他拂开挡住他脸的长发,然後缓缓垂下头,和他额头相抵,眼里的恨和怜彼此纠缠着,最後化作一片疲惫的雾蒙蒙,嘴轻轻动了动:“美美……”半闭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