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洛美现在怕了,自己弄成这样也就罢了,他不想连累别人,拉里已经被监视了,南希同样逃不过护卫队的盯梢。唯一的安慰就是谢利手下留情,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的族人放逐出去。包括罪魁祸首的他,也只是被众人忽视了而已。
他想了很久,终於想开了,也接受了告别养尊处优的生活的事实。如今他开始流浪,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也不再埋怨哥哥和谢利。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平常他远离人群,经受磨难的他对人群开始产生恐惧,好几天才进餐一次,每当饿得不行的时候他才会去寻找些残羹冷炙,比如地上的剩肉和骨头。至於水,只有在下雨天的时候才喝得到了,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外面频频干旱,他常常渴得头昏眼花,逼不得已连自己的尿也喝过。至於住所,更是没有了,虽然有废弃的山洞,但是他不敢去住,只能蜷在一个稍微可以挡风的角落,别提多饥寒交迫了。
久而久之他有些麻木了,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谁叫他或者嘲笑他他都没有了知觉,对谢利的回心转意也不抱希望了。因为谢利不仅纳了新的雌,且让那些雌全都有了身孕,特别是杰西,老是挺着肚子招摇过市,仿佛故意刺激他似的。
可谓痛打落水狗,范和杨也频频找他麻烦,“哟,灰姑娘被打回原形了,好悲惨,”杨嬉皮笑脸地嘲讽着,“你不是说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谢利不会放过我们麽?结果呢?”他冷笑了两声,“结果他亲自动手了。早知道,又何必劳烦他,我兄弟俩就可以代为解决了。”
明明就习惯了冷嘲热嘲,可是每当此事被提及时,他还是会心痛。萨洛美,你到底心痛什麽?!他也质问过自己,但是答案,他从未说出口。他厌恶并仇恨这个答案,所以悲切渐渐化作了难以言喻的愤怒,那人向他指手画脚也就罢了,然而得寸进尺地朝他靠过来时,心中纠结着的负面情绪终於被引爆了:“滚开,别碰我!”
杨为他眼中的火焰愣了一愣,因为此刻的男人,与他之前的悲观和萎靡大相径庭,随即他醒悟过来,如今自己占得优势又何必在意对方的逞能之举?“我今天偏偏要碰你,你又能如何?失了宠你这辈子都别想咸鱼翻身了!谢利已经不要你了,还得瑟什麽?!一只被人丢弃的破鞋罢了!”
“啊!你居然咬我!”伸过去的手被那人抓住狠狠咬了一口,杨暴跳如雷,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萨洛美被打得偏过头去,半晌他才缓缓转过脸,嘴角淌着血,瞪着他的眼神恨恨的,那模样恐怖至极,“你们再进一步,我势必让你们见血!”杨不由向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去招惹他了,男人手里拽着的似乎是一块磨尖了的石头,他才不想触这个霉头。
“你们又在欺负这条没有主人的狗了?”这时,一把响亮的声音插了进来,“杨,你活了几十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这麽大个人,居然如此沈迷这麽没品味的游戏,怪不得只能当个副队长,永远都爬不上去。”
一席话说得那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回嘴,还得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杰西大人,你怎麽来了?”
“看看你们怎麽杀狗的,狗没杀死,反被狗咬,真是可笑至极。”话说得挺恶毒的。
萨洛美面无表情,只能说杰西这个人,他看错他了。他一直以为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所以那次他给谢利献媚,自己没有在意,後来又找到自己要他把谢利让给他,他仍旧没有多想,只道他年少轻狂,异想天开而已。後来才知道他是个十分有心计的人,并且心思狭隘,否则也不会在成为谢利的雌後总是处处针对自己,还常在他面前炫耀,但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摩西的弟弟,谢利喜怒无常,性子又极其暴躁,如果不了解他就选择靠近很容易玩火自焚,他鼓起勇气劝过他,可少年竟冷笑着对他说:“萨洛美,你在妒忌,你在妒忌是不是?!”後来他就没再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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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到x星,第一次见到谢利开始,他就开始注意这个强大的男子,并幻想成为他的雌。
但是他却选择了护卫队的队长萨洛美,并且只疼爱他一人。
所幸那两人的生活并不和谐美满,直觉告诉他还有机会,他决定等待,一直等下去。
黄天不负苦心人,在暗处蓄势待发的他终於等来了两人决裂的一天,於是他主动找到族长,提出补缺的要求,并获得了长老们的赞赏和同意,想到自己即将接受谢利的审视,他便兴奋难当。让他大喜过望的是,自己被选中了,当天晚上那人就要了他,从此以後,他不仅在住所和食物上获得了最好的待遇,还得到了族人们的巴结和仰望。
由於他在外貌和身材上远远优质於其他两个竞争者,并擅长玩弄手段,很快就博得了谢利更多的注意,按理说他应该再接再厉,绞尽脑汁去争取对方的专宠,可是他却老是在那只早就出局的雌──萨洛美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
他总觉得自己虽一步登天了,但是并没将对方实实在在地踩在脚下,因此总是千方百计地刁难他,可是他一忍再忍,就是不和他正面交锋。这麽心高气傲的人竟如此忍得简直匪夷所思,这让他感到挫败的同时人格更加扭曲了。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他只想征服他打垮他,好抹去自己心中那份不安,因为他明白有些东西好不容易才得到,然而搞不好就会轻而易举地失去,只是没想到萨洛美在他的打压下不仅没有自杀,反而更加坚强,平时他低垂着头颅,似是对此刻的困境和落魄的生活妥协了,然而抬起头时两眼闪着光,隐隐显露出傲骨。他分明只是内敛了。
这让他莫名地感到忧虑和焦躁,他知道那不仅是警惕和妒忌,还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等了很久,他终於找到一个可以将心中憋着的情绪好好发泄的机会。
这天,他看见男人在地上捡垃圾吃,由於中午吃的是一头体积特别巨大的怪兽,剩下的残渣相较平时要多得多,他看见那人将带着肉的骨头一根根地捡起来用衣服兜住,显然想拿回去储存起来以免食物不够时挨饿。他故意走过去,狠狠撞了他一下,把人给撞倒了,兜着的骨头也落了满地。“谁让你到这儿来的?给我滚出去!你有什麽资格在谢利大人的地盘上讨食?你忘了自己曾犯下了什麽样的罪孽?!”
他趾高气扬、居高临下地瞅着他,还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