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西云山除了有些动物的吼叫声之外,静的没有一丝杂质。陈灼华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抱着葫芦看了好久,发现小新娘一个人在想着什么,观察着什么,看起来像是没事。他烦躁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被子,鞋都没穿,便跑到了白乙真人的房间。
房间里仿佛好久都没被人打扫过了,尘土飞扬,他摸了摸冰冷的床,老头儿今天还在好好的和他说话呀!忽的,陈兴昊倚在房门口,看着发呆的陈灼华的背影,为了他们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陈灼华感觉到了背后有人的气息,隐去眼角的泪水,笑着扭头,“老头儿,我就说......”
转身,气息凝固。
是陈兴昊,不是白乙真人。这样的事实他接受不了,陈灼华苦笑了声,“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我只是来找老头儿。他可能有事不在,他不会出事的。”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陈兴昊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这么难受的陈灼华,他的心里也是无比的难受。这件事情,他不会再提了,即便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也无所谓。
次日早晨,陈灼华早早的起来,找白乙真人。白乙真人亲切的笑着和他说话,灼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活泼。陈兴昊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低头看着地上。陈灼华一直强忍着,他不看,老头一定会有影子,这么真切的老头,又怎么会.......这么想着,他的头已经低了下去。眼泪夺眶而出,白乙真人是没有影子的。
陈灼华不想让白乙真人看见,慌忙收起自己的泪水,和老头道别,便带着葫芦和陈兴昊一起去了幽冥地狱。
在路上,陈兴昊一言不发,陈灼华确实天南地北的随便胡乱的介绍着,忽的陈兴昊说了一句,“灼华,姬芸是魔界的,不是我母后身边的仙子。”
陈灼华没注意,将姬芸说成了是天后身边的一个仙子。他低着头,回忆着自己方才说的话,心里却一遍遍想着老头,老头怎么会死呢?神一样万能的老头,那么好那么慈祥的老头,是谁要杀了他?
“灼华~”陈兴昊抚上陈灼华的肩膀,温柔的说道,“今日去幽冥地狱之后,便不再去了,我帮你一起调查白乙真人的死因。”
陈灼华忽的扬起狠厉的目光,大力的拂去陈兴昊的手,“谁说老头死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所有的猜测就是正确的,老头不会死,你给我听着,老头不会死!”
马车一路颠簸,陈兴昊终究也没有第二次将手放上去安慰灼华。既然接受不了的事实,那就不要接受了。
赵灵儿每时每刻都在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刺激着凌玥,凌玥每时每刻都在接受她的小皇子们各种各样的结局,起初还有些难受,还有些痛楚,现在,她已经麻木了。因为死了的小皇子们会在下一刻马上复活,这样的事情她看了无数遍,内心已经不会被这些干扰。她闭着眼睛,听着耳边各种各样的叫声,心如止水。
赵灵儿气的握紧了拳头,她飞身一拳打向了凌玥的胸口,凌玥的身体“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身上传来密密麻麻不间断的痛楚。凌玥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就连身上的痛楚都是假的,她不疼......
陈灼华看着都要发飙了,这是谁,居然敢打他的小新娘,活腻了是不是?
“蓝衣,你能听到吗?”陈兴昊对着葫芦喊叫。
凌玥将他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她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听。这里根本接触不到外界,又怎么会听到陈兴昊的声音呢。
“蓝衣,我都知道了,你就是凌玥,你就是我们的小新娘,是吗?你怎么那么傻,那么笨,笨姑娘,如果你早点说,我就不会和格格成亲了,我早就有了妻子,是你啊!你疼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受苦,但是现在你只能靠自己,不要变成任人欺凌的蓝衣好不好,也不要让凌玥成为弱者的代名词!”陈兴昊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说话,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陈灼华一把夺过葫芦宝贝,冲着里面就是一阵胡喊,“蓝衣,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小蛇了?你不是告诉它,不能被别人欺负,要反抗吗?怎么换了自己,又变得如此懦弱了!不要被我笑话,你快点站起来!我和小侄子就在外面守护着你,哪儿也不去,我们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找到了你,你怎么能够让我们失望,蓝衣,快点站起来,杀了那个欺负你的女人,没有什么东西是克服不了的,我知道里面有多恐怖!我们都相信你。”
宝葫芦的光芒渐渐退去,最后变为黯淡,陈灼华抱着宝葫芦久久舍不得放开。也许根本不存在白乙老头告诉他说的那个故事。白乙师父,你没有出事吧,是我们多想了,你那么伟大,怎么会出事呢!陈灼华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陈兴昊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乞求上苍,还给灼华一个健全的师父吧。
111毒酒致命
凌玥摸着自己的胸口,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黑压压的一片让她窒息。不过,他们说的对,她要坚强起来。忽的,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条向上的弧度。
陈灼华抱着葫芦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马车上的马儿嗷嗷的叫着,仿佛非常的不安。陈兴昊担忧的看着他,“灼华......”他实在是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应该说什么。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他有些窒息。
陈灼华扭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小侄子,我后悔了,如果当初死就死了,反正和亲人也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就算是最亲的亲人也会杀你,我们三个,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这或许是陈灼华最为正经的一次谈话了,他是真的很后悔,小时候的没心没肺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可是我们没有选择,这也不是我们选择的,我们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伤害我们最亲近的人!”
陈灼华低下了头,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反抗,唯一的一次,便是兴昊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他彻底的疯掉了。如今,一个一个的,他的师父,他的妻子,他在这个世界上在乎的人并不多,可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都在一个一个的离他而去。他是不是一个灾难,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连他师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陈兴昊缓缓走了过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