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业次女的未婚夫死了,这事儿你是不是知道?”
“这事儿江宁的人大约都知道,怎么啦?”
“你!姚业要将女儿许给我。”虞君烨双手握成拳头,面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痉挛。
“这有何妨,你就说你已经订下亲事了即可。”
“我若是说定下亲了,后来又没有,不是更得罪姚业吗?”
虞君烨摇头不已,问道:“那你怎么说?”
“我……我说要回来问爹。”虞君烨气儿泄了,隐隐明白自己说错了。
这么说更没有回旋余地了,虞耀崇若是不答应,那是不给姚业面子,若是亲事不成,姚家不只结交不成,倒变成冤家了。
姚业的这个女儿,长得不错,差在脾气上,那是出了名的彪悍泼辣,那个未婚夫,传说是给她活生生气死的。
虞耀崇听得虞君烨竟把决定权推到自己头上,没有当场以已定亲为由拒绝,气得七窍生烟,大骂道:“你明明有未婚妻了,直说便是,何用推到爹头上?”
虞君烨在心中不把叶素薰当未婚妻看,姚业刚提起亲事时,他才会忘了拿叶素薰当挡箭牌,被虞耀崇这么一骂,委屈不已,忍不住分辩道:“薰儿与君睿那么亲密,孩儿没当她是孩儿未婚妻。”
说起这个,虞耀崇更生气了,气哼哼道:“谁要你承认?不过是拿来一用。你别总拿你弟弟说事,他处处为你着想,你自己没点成算也罢了,还不让你弟弟替你打算么?”
虞君睿说寻暖玉链是要替虞君烨治好叶素薰,抱叶素薰跳崖,是因为劫匪武功高强为使虞君烨没有后顾之忧,那日琉璃亭中抱着叶素薰离开,是为了在众人面前造成叶素薰与未婚夫之外的人亲密,为日后虞家的退亲打下不是背信弃义的言论基础。
他说的每一条都有理有据,首先,他寻暖玉链之时,没见过叶素薰,要说喜欢一个没见过面的人,这是不可信的。虞君烨确实也从劫匪手中毫不困难地脱身了,第三点更是值得相信,虞家要退掉叶家亲事,的确需要先慢慢地造势,最好是不要背着失信的名声。
“爹,这事怨不得大哥,大哥是实诚之人,一时想不起要推诿也是自然。爹和大哥或是不想结这门亲,我替爹走一趟姚家,把这亲事推了。”
“你有办法推掉?”虞耀崇喜出望外,他可不想姚二小姐那样彪悍的女人做自己的儿媳妇。
“孩儿愿意一试。”
“辞了亲事,会不会得罪姚业?”虞耀崇犹豫着问道。
“不会,请爹放心。”
虞君睿去了趟姚府,翌日一早,姚家便派了人来,知会虞耀崇,算命先生测过后,自个女儿与虞君烨生辰八字不合,不宜婚配,议亲作罢。
“君睿,你是怎么辞亲的?咱家没送过你哥的生辰八字给姚家合婚,姚家为何这般说话?”虞耀崇不解。
“爹,孩儿没找过姚大人,孩儿找的是姚二小姐,姚二小姐是女中丈夫,孩儿一说起嫁入虞家,需得谨守妇德,注意妇容,姚二小姐就生气了,想必是她找姚大人说不和咱家结亲,八字不合是姚家找的借口。”
姚家主动表示不议亲,自然不会怪虞家,虞耀崇非常满意,转头瞪了大儿子一眼,想训斥几句,见大儿子一副霜打般的蔫模样,责备的话到唇边又吞了回去,只叮嘱道:“烨儿,你若是不中意薰儿,看看喜欢谁家闺秀,爹替你定下来。”
谁说我不喜欢薰儿,我喜欢她,可是她给……虞君烨在心中吼叫,知父亲此时正喜欢虞君睿,说了没用,咬牙应下。
虞耀崇交待完走了,虞君烨也要离开,虞君睿却喊住他,懒懒道:“大哥,我是冒你的名,蒙着面巾见的姚二小姐,他日若是偶遇姚二小姐问起,还望你别说错了。”
“你!”虞君烨气极,“你怎么不以真面目见她,要冒我的名?”
“我以真面目见她,难道要直说,你是懦夫,不敢辞亲,所以由做弟弟的出马去摆平她吗?”虞君睿嘴角低垂,语带讥讽道。
似乎有道理,可!虞君烨觉得脚底有寒气冒起,心中隐隐觉得,亲事暂时是辞了,可这事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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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暗夜闲情...
刘氏觉得儿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自从五个月前无缘无故跌下潋波池救上来后,儿子就变了,以前虽然与自己也不贴心,可每日里母子俩还是会说上几句话的,现在可好,儿子心中有什么打算从不跟她说,她甚至发现,儿子有时不经意间像看仇人一样在暗暗地看着自己。
难道儿子掉下潋波池是人为的?他难道以为,是自己命人推他下池的?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得找儿子谈谈,刘氏存着这个心思,再加上姚府送礼一事,她坐不住了,这日使丫鬟唤虞君睿来谈话,虞君睿口头应下,却不过来,刘氏没法,只得亲自前往虞君睿住的听涛阁。
“睿儿,既然要与姚家交好,你怎么把大好的结交机会让给你大哥去?”面对亲生儿子,刘氏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直言不讳道。
“想必大哥送过礼后的事,娘还没听说,姚大人要把姚二小姐许配给大哥。”虞君睿站在案前提笔描画,头也不回道。
“啊?”刘氏一呆,姚二小姐声名在外,刘氏也听说了,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道:“那君烨岂不是?”
“我替大哥推掉了。”虞君睿换了一支细羊毫,醮了胭脂在画上轻扫。
刘氏松了口气,倒不是为虞君烨,而是为自己。姚二小姐是皇妃的妹妹,彪悍泼辣如母老虎,这样身份性情的人嫁给虞君烨,她的理家大权便抓不住了。
看来儿子的谋划比自己更胜一筹,刘氏不再纠缠送礼结交的事,转而说出此来的最主要目的。
“睿儿,娘想把你与婉玉的亲事定下来。”
“爹正在烦大哥的亲事,且,长子亲事未定,先定次子的?你怕爹不恼你吗?”虞君睿淡淡道。
刘氏何曾不知此时不是议亲的好时候,只是。“睿儿,你和叶素薰是怎么回事?”
虞君睿握笔的手一顿,笔尖在画上带出胭红的一点,恍若鲜血。这一瞬间虞君睿很想说:我的事不用你管。然而他深知母亲的狠毒,默默地吸了一口气,虞君睿转脸看向刘氏,一字一字道:“娘,如果你想我当上虞家的家主,就静静地看着一切,不要动什么,你的那些个把戏,我爹看得很清楚,否则,二十年夫妻,你不会只拿到决定小事的权力。死去的那位,只是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