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后悔这种事我常干
不用念书,不用去学校,不用挨老师骂,更不用写作业。听起來多像是神仙般的日子,但我怎么就过得这么不愉快呢?
看见护士闷,看见医生闷,看见老爸闷,就连看见敬辰也觉得闷。因为他只要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努力丢出脑海的某狼就会自动弹出,手捧英国学校的入学证明,笑得一口大白牙尽露。
笑个毛线球啊你!!
愤恨地将日记本丢了出去,一抹红迅速划过,我惊得立马从床上弹起來双手去接,好不容易接到了,大半身体却已经飞出床外。
呵呵,该不会是要拍地下吧?
我嘴角一抽,身子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坠下去,眼见着就要拍面,某只手一把抓住我后背的衣服,并一举将我拉了回去。
衣服领子瞬间勒住脖子,我一闷,手爪子就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小红本成功地借着惯性再度飞了出去,这一次,干脆落地。
“啊!本子!”
获救的我跳下床捡起本子又是弹灰又是吹,生怕它有一点污迹。许久,被我忽略的那个人才走过來,一把将日记本夺走,“什么本子啊居然要用生命來救?我要看。”
他两只手高举本子开始翻看,我这腿短的孩子不管怎么跳都够不到,连续几次就开始怒了。他的表情此时也不太好,显是从那几页里看出些端倪,我怒了:“康祈!你干什么!?”
康祈慢慢地合上本子,依旧好脾气地说:“抱歉,我不知道这是肖尘的日记。”
呿,认错态度倒挺好,可就是他那一脸不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沒等我问,康祈就出声了:“肖尘日记怎么会在你手上?他不是走了吗?”
我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日记的事,含糊道:“哦,我哥落我这的,呃……他确实离开李家了,不过暂时还沒有出国,怎么,他去学校了?”
“嗯,在教务处门口看见他了,应该是在做收尾工作,我想,这一两天也许就该走了。”
这一两天就要走吗?
我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满身满心的沒力气。康祈有点担心,“他到现在还沒有联系你吗?”
怎么可能联系呢?那天肖尘走时那决绝的表情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应该是很恨我的,恨我无情,恨我心狠。
想着,鼻子又开始酸起來,为肖尘委屈,也为自己委屈。
“嘉木,每次想到他你都会这么难过吗?”康祈叹口气,“我在想,两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的呢?也为我难过了很久吗?”
我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有些不忍,但事实就是这辈子我对肖尘的依赖和不舍远远超过任何人,他要离开带给我的彻痛也沒有一件事可以比拟。康祈的性格很好,所以那时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但他走后,我真的并沒有难过太久。
我想我确实很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却沒有继续在一起的欲望,因为这之间有了一个不同意义的肖尘,虽然他已经离开。
“康祈,你走吧,我很累了。”
捂着耳朵,我直接爬回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装睡。我不知道我的演技有沒有提高,但康祈确实很快离开了,我猜他一定比來的时候还要失落,但沒办法,即使沒有肖尘,我也不会再喜欢他。
依旧是浑浑噩噩的一天,再醒來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我爸在陪护床上睡着。门外有人冲我摆手,我爬下床走出去,“怎么了敬辰?”來这么早,而且很是焦急的样子。
“快跟我走。”
他将外套披在我身上,拉住我就往外走,我懵了,“去哪啊?”
“去见肖尘。”
什么!?那哪行?被他看见我这一身病服还了得?
我赶紧拉住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不去绝对不去,死也不去!”
敬辰气极地看着我,“他就要走了,八点钟的飞机,你再不去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他一句话就直接把我轰得是脑中一片空白,车行一路,我感觉自己就像坐在跳楼机上,一颗心忽上忽下。
一个声音对我说:“李嘉木,就偷偷看一眼,不去的话这辈子你只能看他照片了!”另一个声音又说:“就你那个自制力还敢去见他?到时候一冲动抱住人家大腿不让走,看你怎么收场?”
两个声音交互出现,最后就跟吵架似地乱作一团。结果,机场就这样到了,我被敬辰拉着走了进去,偌大的建筑中,不计其数的人來來回回,不计其数的行李箱穿梭其中,我站在手扶梯上看着周遭,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心慌。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和离别有关。
而有些离别,注定一开始就是一辈子。
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络绎不绝的人隙中出现,我忙拉住敬辰,指着登机口方向。敬辰也很快在迅速消失的队伍中找到肖尘,拉着我就往那边走,而我却像一尊雕像,心里想的是快点过去,脑袋做出的决定却是远远观望。
“敬辰,你去吧,在这看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一边说一边在在心里骂自己,闲的沒事整那么高尚做什么?你就只为自己想不行吗?什么肖尘的爸妈、肖尘的学业、肖尘的前途,你可以不用管的!
虽然这样骂,可我还是沒有动。敬辰无奈地看了看我,终于松开我的手,走过去喊肖尘的名字。
我站在不远处的广告牌后面静静地看,他们两个见了面,说说笑笑,看起來确实是一双好兄弟。而我心里,却是又苦又疼,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绝不后悔,这才克制住直接冲过去的欲望。
肖尘和敬辰经过简短的交谈后,兄弟似地抱了抱。肖尘满面疲惫,却是笑着,明显比平时面对敬辰柔和了许多。以我的角度看不见敬辰的脸,但他那僵硬的背影似在告诉我,他对这个拥抱有多么堂皇,他对这个人有多么不舍。
我也不知道是在为敬辰的不易感到心酸,亦或是在为所有感情的不易感到心酸,两股热泪徐徐落下,不舍的感觉一阵一阵强烈地上涌,我几乎感觉自己在下一秒就会落败,然后抱着我哥沒脸沒皮地求他留下。
那可是我哥啊,那可是肖尘啊,我怎么会这么狠心让他离开呢?
我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