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唐逸当即冷着一张脸,说:“所以你要告诉我pu你去到烂了,都是陪着他上课去的?”
不得不说以他的智商,举一反三的能力实在太强。我点了点头不敢再说话,而傅唐逸则是眼睛一闭——佯装休息,哪还有初来时在飞机上与我蜜里调油的亲热?
我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好在与小姨见面时,他恢复了在人前王者的姿态,仿佛在我面前的闹气只是一个假象。对我小姨,他拿出了三分热情,七分有礼。即使加上山姆大叔,在场的也就我们四个人,可场面的主导权似乎都握在他的手上,派车、吃饭,一套程序下来都只是他打一个电话的事儿。
趁着傅唐逸去趟洗手间的空儿,小姨拉着我,同我耳语,“天啦撸,秋凉,啾啾的亲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本来我还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可我发现不行啊,这气场强大的,他像是那种抬抬手指就能把咱们压死的人!”
我笑了笑,心里暗说,人家何止是气场慑人?人家家庭背景吓人,自个儿又牛b得不行。不然你侄女儿我能不得不跟在他身边当着个无名小包包将近两年的时间?
昨晚我也只是随口提到了小姨喜欢l.a的一个在全球炙手可热的组合maroon5,不想今天和小姨他们告别时,傅唐逸就从兜里拿出了几张券,“小姨,这是adamlevine出席的一些个人音乐活动的入场券,另外还有几张他们乐队的演唱会门票。您可以抽空和您的先生一块儿去看看。”
我带着讶异的眼神看他,而小姨则是兴奋得毫不自持,吓得一旁听不懂中文的山姆先生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
熟悉小姨的人都知道,帅气兼并才华横溢的adam是她心目中第二个老公。可见小姨对这名主唱的钟爱是有多狂热,连山姆大叔都曾对我摆手,说道,”ifididn’tmarryher,ialmostgiveup.(如果不是我娶了她,我几乎都快认输了!)”
在临走前,小姨拍了拍我的肩膀,“秋凉,如果一个男人不喜欢你,他是不会对你的家人用心的。”
我望着她从刚才就没放过手、一直攥在手心里的数张门票,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姨可真好收买哦?!
傅唐逸开车带我进了pu,看到熟悉的景物,我和傅唐逸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本来该是两年前他带我来的,最后却是别的男人带我熟悉了这里的一景一物。傅唐逸跟我怄气,沉着张脸,让我一时不知道该主动和他说些什么。
“咦,秋凉,点解你呢个时候来哩度啊?你老公咧?(咦,秋凉,你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你老公呢?)”
迎面而来的问话让我顿时有了想要泪奔的冲动,为毛真的在这里遇上了他?
背后傅唐逸朝我射来的强烈x射线直教我背脊发毛。
余文杰,关心意的大学同学。天才少年,年少便成名,15岁在港大毕业,目前在普林斯顿大学任经济学助理教授。
托他的福,我才能完整地听懂了粤语。
可如今拜他所赐,傅唐逸这祖宗,回去不知又要发多大的火儿了!
余文杰也是知道我和关心意是形婚的少数朋友之一。他一直不赞同关心意交男朋友,对于撮合我和关心意这件事儿,他总能比我们当事人还乐此不疲。
不过我可不想因为他的过分热心,而害我要独自面对傅唐逸的祖宗脾气。
我拉过傅唐逸的手,和他介绍道:“他是啾啾的亲生父亲,我这次回来是要和心意谈离婚的事儿的。”
“唔系吖嘛?做咩要离婚咋?你同心意几搭配窝,如果你囡囡嘅亲生老豆真系锡你地,点会唔要你地甘耐噶?你唔好傻啦!(不是吧?干嘛要离婚啊?你跟心意这么配,如果你女儿的亲生父亲真的爱惜你们,又怎么会那么久都不来找你们?你不要傻了好不好!)”
大概是以为傅唐逸听不懂粤语,余文杰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
看到傅唐逸愈发暗沉的脸色,我暗呼,完了!
“呢个系我地两公婆之间嘅嘢,唔需要你呢个外人系哩度多事。(这是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在这儿多事儿。)”
傅唐逸语气恶劣地丢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扯着我从瞬间傻住了的余文杰面前走了过去。
学校是逛不下去了,傅唐逸带我回了他和林勤峯在大学时期在泽西市共同买下的高级公寓。据说是他们两人用人生中第一桶金出资合买的。两人毕业再加上各自创业后,只有偶尔出差路过新泽西市,他们才会选择在这儿小住一晚。
直到随着傅唐逸进了他们的公寓,亲眼所见他们的公寓面积将近三百平,我才禁不住咋舌。他们的第一桶金到底是赚了多少钱才买得起这么奢华高贵的高级公寓?!
进了屋子,傅唐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腻歪着我。而是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地抽着烟。
“傅唐逸……”
“够了。”他清冷的声音嚼着两个字,就这么抛到我身上。
他用一种冷到冰点的眼神看着我,冷漠得令我愕然、心惊。
“我让你叫我老公,你说不行。你说不确定我们以后是不是真的能在一起,好,我答应你,我等你。反正咱俩闺女儿都有了,我也只认定你一个女人,结婚是迟早的事儿。可,我听到了什么?你安秋凉可以叫别人老公,就是不肯松口叫我一声是么?!”
听到他强加在我身上的罪名,我急着解释,“才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儿?我傅唐逸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这么孙子过!”他焦躁得一把掐了烟,倏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傅唐逸,你要去哪?”这么大的房子,他就准备留我一个人?
“烦。去附近的酒吧坐坐。”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小跑上前挽住他,“我要跟你一起去!”
傅唐逸深不可测地扫了我一眼,以一种近乎赌气的口气冲我说道:“要是寂寞就找那个姓关的去!”
扒拉着他胳膊的手瞬间掉了下来。
赌气?即使再怎么孙子再怎么憋屈都不能说这种话吧?难道这就是你傅唐逸对我所谓的在乎和用心?我的心就跟被冰块叠加了一层又一层似的,凉得刺骨,凉得冷气从脚底直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