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车,清河跟我走。”郭倾云自顾自拐个弯,进邻街一个小停车场。
“你哥买了新车?”龙绯红问郭清河。
“嗯,哥哥白天开过来晚上就停在这里,他说这里的马路晚上不好开。”郭清河点点头,“喏,哥哥来了!”
呜!龙海舟迎著闪烁的远光灯打量,捷豹xf嘛,还说他不低调,自己还不一样?
龙绯红坐龙海舟的悍马h2,郭清河坐郭倾云的捷豹xf,两辆suv在傍晚的上海南市交错飞舞的弄堂菜场穿梭,正应了那句“这里的马路晚上不好开”。一直到天都黑了,四个人才回到郭倾云在西南郊住的酒店式公寓,其中还沾了龙海舟的h2光,因为他的柠黄色带大顶灯h2被南市居民们误认是供电局的电力抢修车,一度风光领跑。
回到公寓,一桌饭菜。郭倾云请了公寓里负责干洗衣物的服务员做饭菜并收拾掸尘,auntie姓倪,上海人氏,四十多岁,做事利落且热心热情。
“auntie就住庆春里附近,我跟她说好了,等我们搬过去她就辞了这里的工,到我家做事。”郭倾云送auntie到电梯门口,还给一份红礼袋,香港流行过节送小红包,因为做工的人年节辛苦,何况今天是国庆,auntie加班来做饭。
“啊!我们搬过去她还来做饭?”龙海舟叫起来,这一桌子的菜菜老汤肥,他以後都得吃这手艺?
“塌菜冬笋有点老。”龙绯红鉴定了第一盘。
“毛鸭汤也偏油了一点点。”移下一盘继续鉴定。
“芋头……”
“要麽你们自己做。”郭倾云反驳一句,三个人都不吱声。龙海舟那是少爷的嘴王爷的手,龙绯红从来不会在厨房呆上十分锺以上,郭倾云遗传他爸的“君子远庖厨”,其实他们三个都是只会吃不会做的。
五分锺以後,郭清河把毛鸭汤煲端回厨房,撇了层浮油,然後把略显老的塌菜冬笋去老头摘大叶子,菜放进汤里炖到水开,三个人围著开锅的塌菜冬笋老鸭汤逐一品评,“汤清”“菜鲜”“笋嫩”。
“清河我想吃你做的菜……”龙海舟期许地,然後立刻被郭倾云踢一边去,“做梦!我妹妹念书很辛苦的!”
吃完饭,龙绯红洗碗,郭清河回房里温习功课。“我说大陆的学生都那麽辛苦吗?国庆也要补习,也要温书,用得著看那麽多书嘛!”龙海舟在厨房里大声说话,龙绯红看他一眼,心疼人就跟人哥哥说去呀,跟她说有用嘛?
“清河这学期在国际学校念高一,下学期我想让她进那所位育模范中学插班,那里的校长已经同意了。所以她现在每门课都要补,不补以後怎麽跟得上,位育中学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教育质量比国际学校可不是高一两个档次。”郭倾云在客厅里看报纸,“哗”地报纸一把抓,被龙海舟夺了。
“做什麽!”郭倾云抢回报纸,狠狠瞪龙海舟。
“红姐姐!”龙海舟找龙绯红哭诉去,凡牵涉到清河的事他一般不敢惹怒郭倾云,因为他有一年接郭清河放学回家时太过招摇,结果和几位同样想接小公主放学的太子爷跑车撞做一团,郭倾云一怒之下,把妹妹的学籍迁回新加坡整整一年。
龙绯红洗完碗,擦手,抹手霜,然後坐下来启动电脑。
“那所位育中学,是市重点中学,教育质量和升学率在上海排名前十。而且这所学校还是公立学校,鲜少有名门太子爷之间的恶劣事迹。最最重要的是,学校离庆春里只有十分锺路程,周围警民一家,邻里和睦,如果是我,也会送清河上这所学校的。”查完资料,龙绯红跟郭倾云站到一条线上。
“不过我记得清河明天才刚满十六岁,照国内的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她应该先念初三,而不是高一。”龙绯红乐呵呵问身旁的人,“怎麽,你有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听说这里的升学考试很难的,所以就让她先读高一。反正她年纪小,大不了读两年高一。”郭倾云老实不客气地说。
话说出来,龙海舟听不懂,龙绯红半欣赏半受不了地抚了抚额。
“我解释给你听。”龙绯红觉得龙海舟快抓狂了。
“因为国内的升学考试很难,所以倾云先让清河念国际学校的高一,避开初三升学考试。但是呢,他又嫌国际学校的教育质量比不上重点学校,所以他只让清河读半学期,然後把清河送去重点中学插班。以後呢,即便清河成绩不够好,请来的佛总不能再送出去,所以清河在位育中学是读定了,最多不升高二重修高一,反正她年纪也比同级学生小。”
龙海舟暴走。
“你……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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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折腾人啊!”
龙海舟扑过去,郭倾云先挡住他,“我要睡觉了,你有订房间吗?”
“啊?”龙海舟傻了一会儿。
打电话到总台,总台说房间已经预定满了。“怎麽可能!”两个人同时的反应。
“我订房的时候预订部就说国庆黄金周旅游客骤增。”龙绯红回答他俩。
“那你也不帮我订一间?”龙海舟晕倒。
“因为你早上被o记请去喝咖啡,我以为你会喝很久。”龙绯红优雅地拎拎旅行包,没事的话她要回房罗!
“我跟……”龙海舟瞄向书写灯光透出来的房门,不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痴心加妄想,他只好讨好地去跟郭倾云笑,“我跟你睡一间?”
郭倾云摸著下巴出了半天神。
龙海舟以为他拿乔,再一看,郭倾云眯著眼,瞅得是电视机里正在重播的国庆阅兵仪式。他转了转头,清河的房门开了一半,小丫头哪里是在看书,正站在门口眼睛不错地盯著电视机。
“安司令!是安司令!”小丫头大叫。
完了。龙海舟心里哀叹,果然,郭倾云眉眼一抬,郭清河吓得一头缩回房里,“砰!砰!”门里凳啊书啊砰砰响做一团。
“那个人就是上次到香港来接你们的华东军区总司令?”龙绯红负责打岔,指著电视画面里一位与国家主席一起立在敞蓬车上检阅部队的年轻军人发问。
“准确地说,上次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