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的手指迟疑地抚上了胸口的吻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只是这个笑容中却含著寂寞和不安。
她小心地收好脱下的衣服,随意套上了一件宽大的t-shirt,向楼下的饭厅走去。
经炜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正低头看著杂志。他并没有注意到时雨进来。
看到经炜,时雨的心不由揪成一团。她清楚为什麽经炜会在这里。原本,他根本没有计划那麽早回来。按照他原本的安排,他一定会先在酒店里和一泠腻几天,再在家里的不断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回家。他现在回来,只是因为自己求他,让他帮自己。但是自己却……
时雨无声地长舒一口气,挥开了脑子里混乱的想法。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了和尧光在一起,自己已经决定了,不论什麽都会做。对於经炜而言,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问题,就算这次没有,以後总要处理的。还不如索性,现在都一并解决了。
饭厅内的大灯灯光是软黄色,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在时雨的要求下,饭厅内原本的长条餐桌被收了进去,现在摆在饭厅中间的是一张不大的圆桌,设了三个座位。这样不论坐在哪里,家人都在自己身旁。故意在餐厅里放著的大柜子,使得这个原本显得有些过大的房间让人觉得大小正好,三个人吃饭也不会觉得拘谨。主色采用暖色调,也让人觉得放松。
轻轻地走到经炜右手边的位置,时雨微笑著道:“那麽早就回来了?”
经炜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看著时雨,故意抿著已经扬起了的嘴角,皱起了眉道:“不还是因为你这丫头。”
时雨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很快,任海涛也出现在饭厅。他微笑著和自己的两个孩子打了声招呼。一旁等候的佣人们立刻将主厨精心烹饪的菜肴一道道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你们都饿了吧,吃吧。”任海涛道。而後,三人都拿起了筷子,开始难得的一家人一起的一餐饭。
☆、茶香後、飘出的咖啡味
吃饭时,三人都没有讲话。在饭後,撤了餐桌上的餐具,三人依旧坐在那里。任海涛用手边的小毛巾擦了擦嘴後,看向经炜:“最近忙吗?”
“还好。”经炜淡淡地答道。
“那就多留几天吧。大後天就是你生日了,你也应该多操心操心。要不然都是时雨在那里打点,你这个哥哥是怎麽做的?”任海涛道。
虽然内心十分不情愿,经炜还是道:“我知道了。”
和以前差不多,三人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时雨身上。在听到任海涛已经知道了时雨和尧光的事情,并且并没有表露出反对,经炜向时雨投去了惊讶的目光。时雨看著经炜,只能模糊地笑了笑。她怎麽能告诉他,她和自己的父亲间达成的“协议”。
饭後,经炜敲了敲时雨的房门。一会後,时雨开门,让经炜进来。两人都走向了阳台,那里一向是两人谈天的地方。阳台上的小圆桌上,已经放好了一个茶壶,以及到访者的两只茶杯。时雨翻开两个茶杯,倒上了茶壶内刚泡好的红茶。茶香溢出,立刻漫布整个阳台。
经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你知道我会来?”
时雨笑了笑:“这种事情我当然能猜到。”
经炜享受著红茶的醇厚後味弥漫在自己口腔的感觉,放下了茶杯,问道:“原来你已经和爸说了,我还在想要怎麽开口。”
“说了,”时雨应道,“我去了爸的书房,和他聊了一会,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就索性坦白了。”
“不过没想到爸竟然同意了。”经炜沈吟著。按照他对任海涛的了解,他是看夏家是十分不顺眼,没想到这样的他竟然会同意自己女儿嫁给夏家的小儿子。
“也不算同意吧。”时雨露出了十分头疼的表情,“只能说他现在没有表示反对。我刚和他说的时候,他的态度真是吓我一跳,我差点就从书房那儿逃出来了。”
“能猜到。”看著时雨,经炜露出了苦笑。
“然後我就只能缠著他,爸被我弄得不耐烦了,只能先把这件事情晾在那里了。毕竟还是哥的生日比较重要嘛。”时雨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小口。“好香。”
“这是锡兰高地新送来的乌沃茶。”经炜向时雨解释道。
“果然,泡的时候就在猜了。现在这个时候的乌沃茶品质最高了。”时雨又喝了一口。
两人随便地聊著。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壶红茶也见了底。经炜看了看时间,对时雨道了声晚安,离开了时雨的房间。
时雨看著经炜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直到听著脚步声远去,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沁满了冷汗。她慢慢收拾著桌上的餐具。瓷器碰撞的清亮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很是孤寂。
她将茶壶内还剩下的红茶倒进水池里。冷掉的红茶,是不被需要的。只有热腾腾的红茶才值得让人品评。
冰冷的水冲刷著茶杯与茶壶。仔细清理干净後,茶壶内还残留著些许红茶特有的香气。只是这个香气,已经变了。
随意地冲了个澡後,时雨躺到了床上。看看时间,才刚过十点。对於不少人而言,这个时间意味著夜生活的开始。对於时雨而言,她也少有在这个时间就上床休息。但是她现在却累了。很累。关了灯,房间一下陷入了黑夜中。时雨侧著身子,看著隐隐透入窗帘缝隙的外头的路灯的光。
这个时候,经炜应该还在为了自家的企业而忙碌著吧。原本,他现在应该正和一泠呆在一起。其实,时雨知道,经炜是个十分专情的人。在一泠之前,他只有过一个真正的情人,而且他还是被甩的那一方。那个时候,虽然经炜看起来并没有什麽区别,但是时雨知道他内心的痛,痛到麻木的痛。他能够再次遇到一个让他想要用心拥抱的人,时雨真的很庆幸。那样的经炜看起来,才像一个人。
她知道经炜的执著。她不知道,如果让经炜知道她所做的事,他会有什麽反应。
时雨将脸埋到柔软的枕头中。
“对不起……”
细细的声音,在空荡荡、没什麽生气的房间里响起,立刻散在空气中。
第二天,时雨起床时,经炜已经离开了。虽然昨天晚上很早就关灯躺在床上了,但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