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吕登收起笑意,嘴角有些凝滞,“可能我们和孩子缘分比较迟。”他也很想有个亲生孩子,特别是看到刘瑛这么可爱时,非常想要个孩子,可这种事强求不来。
“别心急。”碧玉有些后悔挑这个话题,可她真很担心这件事,吕登没有嫡子,这是吕家大事,每个人心里都压了块石头,“嫂子喝了那么多药下去,自然会见效。”
“希望吧。”吕登并不多指望,只能说道,“我们还年轻,以后有是机会。”他看着妻子每天皱着眉头喝苦药,也很心疼,更舍不得出声问情况,免得给她造成太大压力。
碧玉安慰道,“哥哥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会给你一个健康可爱孩子。”
“希望承你吉言。”吕登毕竟是见惯场面人,很快调整自己情绪道,“对了,妹妹,不如让我抱瑛儿过去住几天吧?我看你婆婆这些天也挺辛苦。”不能抱自己孩子,抱碧玉孩子过过干瘾也行。
碧玉笑眯眯道,“这个恐怕有点难哦。”她哥哥有时还挺可爱。
“有什么难?”吕登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存心想让他急吧。“只要你肯点头,思成这小子还敢不听你话吗?”
“哥哥瞎说什么呢?”听了这话,碧玉心里不乐意了,“向来是我听他话,哪来……”
“行了,别哄我了。”吕登笑着摇了摇头,“这些话骗骗你婆婆这些人还行,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他早就看出来了,刘仁杰被碧玉捏在手心里,碧玉说东,他绝不会说西。
碧玉小嘴一撅,头一甩,“装什么?我可是相夫教女好媳妇。”
“你呀。”吕登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想,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估计刘仁杰很吃这一套。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仁杰正好一脚跨进来,“大哥来了?”
吕登朝天翻了白眼。
刘仁杰回来稍微有些晚,请杜氏请过安后,听说妻子和大舅子在花厅,直接进来了。“说什么,这么高兴?”
碧玉站起身,“哥哥想让你同意一件事。”
刘仁杰忙扶住她,她肚子已经显怀了,这些日子强补初有成效,“坐好别乱动,什么事?”
碧玉笑嘻嘻,“他想让瑛儿过去住几天。”
“大哥怎么又想到这事?”刘仁杰无奈极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以前是以前,如今妹妹身体不适,亲家太太既要管家又要照顾孩子,这样会很累。”吕登一向能找准时机一举拿下,“不如让我们带几天,让她老人家也稍微轻松一点。”
这些都是借口吧,刘仁杰心中暗想,他可不想让女儿过去住。女儿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在别人家住过,虽然就在隔壁,要是晚上哭闹起来可如何是好?
他刚想开口拒绝,碧玉手指着堆了一桌点心笑道,“相公,这是哥哥给我买,可好吃了。你尝尝。”
刘仁杰如今只要看到碧玉能吃东西,他就开心,“你喜欢这些?那我下次也给你买。”实在是被她前段日子吓怕了。
“偶尔吃吃还行,经常吃就没什么味道。”碧玉递了块他爱吃椒盐三角酥,软软说道,“哥哥还给我带了许多核桃,这个吃了对孩子很好很好。”已经生了一个孩子她撒起娇来还是很有杀伤力,不过这招她很少用。
刘仁杰不由微微一笑,他娘子这是变着法子替吕登求情呢。他们兄妹感情好让他有时心里酸溜溜。
见他只笑不语,碧玉拉着他手,“相公。”
刘仁杰心里一软,“瑛儿晚上吵闹怎么办?”
碧玉转了转眼珠,“有小夏陪着,应该能应付。”
“对对。”听出刘仁杰语气已经软和下来,吕登心里乐坏了,“还有我娘呢,她老人家经验足,你不会是不放心她吧?”
吴氏是绝对不能得罪,刘仁杰紧张叫道,“怎么可能?岳母最会照顾孩子。”
“那不就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安排。”吕登兴奋说完,一溜烟走了。
刘仁杰笑着摇摇头,这也太心急了吧。“娘子,我们回房吧,你也该歇歇。”
“我很好。”碧玉笑道,话说如此,可还是任由刘仁杰扶着回屋,她知道他心中不安,生怕她有个闪失。
刘仁杰跟杜氏说了一声,傍晚吕登就兴高采烈和胡雪儿一起过来接刘瑛。刘瑛早已和吕登混熟了,伸出小手要他抱。
吕登抱起她,眯起眼睛亲了又亲。
刘仁杰皱着眉头,至于嘛,住这么近,还弄出这一场面来。
杜氏倒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胡雪儿细心听了,不时点头。
这样晚上吕家就多出来一个孩子,整个气氛就不同了。每个人都围着她转,哄着她玩。
刘瑛在吕家是常来常往,小孩子是最敏感。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极疼她,根本不怕,笑嘻嘻跟这个玩一会,跟那个玩玩。嘴巴甜甜,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妈轮着叫了个遍,对着人未语先笑。
连一向严肃吕顺都不再只顾盯着小儿子学业,吃完晚饭也不再逼申儿去看书。而是耐心陪着小姑娘说话,这让申儿开心极了。巴不得小瑛儿天天住在自己家里。
当夜,刘瑛是跟着吕登夫妻睡,胡雪儿亲自抱着她哄她睡觉。看着孩子甜甜睡颜,胡雪儿眼眶一热,泪水忍不住纷纷落下。
“别哭,小心惊到孩子。”吕登拉妻子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安慰道,“我们也会有孩子。”
胡雪儿热泪盈眶,这药都吃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效果。“可是还要多久?我根本没信心。”
“大夫不是说你身体状况越来越好,过些日子就能怀上?这都是当初流产落下病根。”吕登心中一疼,那个流掉孩子也是他心中痛,“也怪我不好,什么都不懂,让你一个人里里外外打点,结果把身体累坏了,都是我不好……”
“相公,不关你事。是我太傻了,明知道身体有些不舒服,可硬撑着没去看大夫。”想起往事,胡雪儿泪流满面,“要是早去看大夫,孩子说不定就不会流掉,如果生下来话可能比瑛儿都大了。”
那个孩子是他们夫妻共同隐痛,平日里从不谈起,可在这深夜,再也忍不住泪流。
吕登眼睛也红了,抱着妻子给她擦泪,“那孩子跟我们无缘,不要再多想了。”
胡雪儿靠在他怀里,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