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喉头一紧,眼前欲黑,脑子却清明起来。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目标是自己——
她咳着嗓子挤出声音:“你们是谁?”
另个声音阻止了行凶的人:“别忙,金主那边说了,先得拔拔鸭子的毛,再下锅!要按规矩办事,不然哪有回头生意!”
被杀目标是鸭子,拔毛下锅则是说先多折磨一下被杀人,再干掉。
这是杀手的行内术语,丁凝就算不懂,光听字面意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一听这话,总算是松了手,却把她强压到一棵老槐树的粗壮树杆上,从腰际里抽出把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我和我的小伙伴在另个坑丢的地雷
☆、55
丁凝看清面前人,一共两人,都是孔武有力,长相凶悍的青壮年男人,穿着polo衫,上衣口袋插着墨镜,除了此刻目露凶光,写满杀意,跟刚刚进狩猎场沿路看到的前来休闲娱乐的商政界会员们,没什么太大区别。
可她已经来不及想他们是怎么进来,怎么跟着自己,以及到底是谁派来的了。
刀子银光一闪,尖利刃首对准她,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刀尖贴着小腹朝上滑,一挑,“哗”一声,扣子弹到地上,本就不厚的衬衫中缝,破开一长条口,露出浅樱色蕾丝胸罩的中缝和深沟,肉感的视觉振奋了人眼。
“嘿,我就说这丫头,料厚。”持刀男人笑得淫0邪。
另外一瘦高个子年岁大些,显然觉得这任务跟以前一样,到擒来,呵呵两声:“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跟了半天尽是盯着她的胸在看。”又降低分贝,附耳道:“快点,随便弄弄,不要搞真的,不合规矩。”
那人啧两声,很不满意:“什么他妈的屁规矩!拔毛就拔彻底。”
声音很小,但丁凝统统听进了耳朵,她开始颤栗,刚一张口,又被面前男人捏住腮帮子。
前几个小时前在车上,她也被邵泽徽掐住脸颊,那时她很怕,很气,可现在比起来,才知道他原来下手是多么温柔!
这两个人是要活生生置自己于死地!
山间入夜下了寒气,低洼坡下的小林子里更是潮瘴阴湿,丁凝被掐住喉管,那人的手在自己胸前摸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只咸猪蹄又挪到了颈下,肩头,去拨自己的外衣。
她受不了,头一低,挣着皱眉去咬那团臭肉。还没到口,男人举了手,猛摔一巴掌,把她打得坐倒在树下,眼冒金星。
男人还不解恨,干脆俯身下来,跐声一把抓开她衣服,把她两臂一架,就地骑在她身上,又去撕裙子。
瘦高个望了一眼女孩亮在外面垂死蠕动的白花肉体,显然兴趣不大,见这伙计干起真的来,不大愿意,两步过去准备拎人,大叫:
“该死的!你这小子是属皮匠的?随便逮着人就想上?这是赚钱的买卖,发什么神经病!想要女人,外面到处都是!何必偏要找这个——”
话音余响尚在,“砰”一声枪响,金光一闪,瘦高个还差几步,眼前好像掠过一道巨雷闪电,眼睁睁见着骑坐在女孩身上的同谋,后脑勺赫然迸出个偌大的血骷颅,脊背一挺,瘫了下去。
丁凝被那一枪也震得懵住了,被喷了一脸液体,继而被压在身上的尸体扑下来,压了个满怀。
她呼着气推开尸体,用手一抹,黏黏稠稠,腥气十足,不用细看也知道是血和浆,虽然受了惊吓,却来不及多想,把那已经死绝了匪徒尸体往旁边一推,撑地起来,一时没站稳,摔坐在那具爆了头的尸首旁边。
尸体脑袋瘪了半边,脸已经变形歪掉了,子弹从后脑进入,至鼻梁出来,死相可怖,后脑就像血豆腐似的,碎成一块一块,破洞还冒着热气,白的红的黄的,一起从那个破洞里流出来。
她发誓,这辈子再不会吃麻婆豆腐和什锦八宝粥以及一切软兮兮的食物了。
这时候不该做些矫情反应,可丁凝真是受不了,嗓眼一松,胃液猛翻,吐又吐不出来,再一抬头,对面斜坡上疾步走来个熟悉身影。
旁边的瘦高个明显老手,在子弹呜咽划过时,已经有种预见性的警觉,见那同伴噗一声倒下,转手将已经吐了半道的丁凝捞过来,挟持挡在胸前,飞速从腰间枪套拿出一具黑色小巧的骇人铁制品。
那是一把走私舶来的勃洛克手枪。
枪像一条吐芯的毒蛇,抵在丁凝脖子上,好像冷不丁就要一口咬断大动脉。
枪头沿着颈线慢慢移滑,一个走火,随时就得叫她毫无悬念地嗝屁。
她盯住前面举着猎枪的男人,放慢脚步,最后停住,昏暗的眸子里下了浓雾,凉薄陌生,眉毛凝了一层霜,好像从来都不认识,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刚刚还跟他甩了脸色,可现在她嗫嚅了一下嘴巴,无声地求救。
活着多好,她不想死。
猎枪后坐力很强,一弹出匣,邵泽徽整个人也是往后震了两三寸,迅猛走过来,听到这歹徒大叫“站住”,也就站稳了,可是“哐当“一拉,直接端起粗长的双管猎枪,对准余下那生还歹徒。
瘦高个没料到这男人完全不听自己的警告。
对方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威胁免谈。
猎杀中型兽类的双管猎枪对上不足两百焦耳的手枪,火力谁大,立分高下。
瘦高个儿握枪的手一抖,有一股寒意,从尾椎窜到脊梁顶端。
丁凝也看到了邵泽徽眼底的火焰。
她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可毕竟都是道听途说,现在亲眼看见他用猎杀禽兽的枪,像是灾猪羊一样,毙了一名大活人,才真正的胆寒起来。
他眼下这状态,哪里像个普通的正当商人?
他真的会杀人,也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并且毫不心慈手软。
之前看他怎么对付那个造反的老朱,就该知道了。
她的脚随着那挟持者像个木桩子似地无助移动,踩到地上一团软乎乎的血肉,是那已经死去的男人流出来的。
她骨头发软,脚板打哆嗦,比起刚才差点被那男人强|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