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婕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已经抖擞回来,丝毫看不出刚刚受过嘲讽,放下脚,望向丁凝:“丁小姐,不知道由你亲自来为我服务,可好?”
丁凝知道她没安好心思,可没理由拆利颂恩的台,害她损失生意,点头:“怎么会不好。”站起身,“不知道lily小姐想去哪里。”
丁婕将那只刚刚白费举起来的玉手一举:“先扶我起来吧,室内太闷了,你陪我去外面走走,一边走,一边谈。”
邵泽徽将迎面要去搀人的女孩暗暗一拦。
丁凝抬头看他一眼,轻轻把他的手握住拿开,扶了丁婕走到外面。
利颂恩见两头大鳄眼神你来我往,硝烟弥漫,似乎有话要说,也识趣离场。
该走的都走了,宴会厅内清净下来。
dang生出诡谲笑意,显得横肉缀生的脸庞越发扭曲:
“邵,之前给你面子,叫lily收手,不再对这位丁小姐穷追猛打。今天看来,她们姊妹着实仇怨不浅啊,lily要是再耍小孩子脾气,我可不担保一定能拦得住。”
邵泽徽拣起雪茄,含在唇齿,柔吸一口,翘起腿搭在另条膝上:“你我多年老相识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何必先扯到女人头上?你这作风越来越娘娘腔了,跟你的外表实在不像。”
dang对面前男人这脾性不知是爱是恨得好,也就开门见山:“上回蟠龙山一事后,你说过,只要我放过丁小姐,关于菲律宾北甘马仁省附近小岛的矿产开发,就还有回旋商量余地,我还在等你答复,你不会忘记了吧。你们这些中国人,一天到晚总说礼尚往来,我顺了你的意思,你可不要叫我伤心哇。”
邵泽徽一字一句道:“菲国政府腐败,高官就没一个不贪污的,官商勾结又是举世闻名的严重,矿产生意利大,更是个无底洞,我和大哥不大想涉入这摊浑水,毕竟邵氏现在做的是正经生意。”
话刚说完,dang勃然大怒:“你他妈这是玩我!?那就可别怪我——”手往前一摔,掌心水晶高脚杯“哐”一声摔落地,红酒溅出,猛一起身,脑勺后面却被金属物顶住。
旁边留下的保镖立刻蜂拥上前,拔出枪支朝着仍然悠悠品雪茄的男人。
dang冷静下来,挥挥手,叫保镖退下,盯着对面沙发的人,牙齿摩擦:“邵,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
邵泽徽叼着雪茄立起身,走到对方面前,眼神依旧淡泊,伸出手,不轻不重拍拍dang油腻的脸:“不干什么,我就是他妈的玩你,你想怎么着?”
才两下,dang的脸上出现了鲜红掌印,冷冷道:“好,那位丁小姐要是哪天走在街上,不小心被人下了腿脚、毁了容貌或者落到刚出狱的变态强/奸犯手里,你可千万别心疼——”
话音不落,脑勺后保险栓一响,面前男人亲自接过手枪,将自己衣襟拎了上来,枪口顶在自己太阳穴上,声音没有恐慌,稳得叫人心惊:
“你对北甘马仁省无人小岛的真实兴趣,真是因为矿产吗?需要我把你在岛上搞地下非法军火交易市场、窝藏跨国通缉武装力量头目的犯罪证据交给联合国犯罪毒品办公室和他们对立的国家政/府吗?嗯?!”
dang脸色雪白:“你在说什么?”
“还他妈的要我跟你翻译一遍吗?”邵泽徽一口雪茄连着唾沫吐在dang脸上。
dang被火星子烫得一个激灵,汗毛孔都缩紧了,不顾太阳穴上还顶着枪,捧住脸疼得呲牙咧嘴起来,半天停歇下来,才见面前这男人已经收起枪支,回了对面坐下,竖起两根手指举在额边,做个行礼的动作,唇角含笑:
“对不住,失手了,跟刚刚丁小姐一样,无心的。”
又转过头喝了一声:“还不给dang生重新拿酒!”
对着口蜜腹剑的小人,他用君子剑文雅地刺你小腹大腿。
对着野兽,他嗜血啖肉,较你粗鄙百倍不止。
陡然变脸,dang已经明白,这邵老二被惹毛了,他要美人,可也容不得别人觊觎自己城池。
这一场,自己败了阵。
三山五岳的什么没见过?dang拣起烟灰缸边的雪茄,吸了一口,又将佣人重新斟满的红酒猛灌一大口,稳住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滴汗,二叔是千面男郎……
☆、68
夜色沉沉,这个季节的晚间温度稍低,又因为在海拔以上的半山,更有些凉意。
撇下大厅里的男人,没走几步,丁婕就甩开丁凝手臂,径直走在前面,声音传来:“说吧,把天颂的历史,企业文化,年度目标,和对于游艇会的粗略计划,给我一一说清楚。”
庄家风范来了。
丁凝紧跟其后,慢慢说起来。
进入人群中,丁婕开始女王一般跟人微笑交际,丁凝闭嘴,停住。
丁婕偏过头,语气冷冷:“谁叫你停下来的?”
丁凝认真道:“lily小姐,等你跟人讲完,我再跟你说,我有时间。”
“你们公司梦寐以求要得到这笔生意,难道我还不能对你有要求么?你连抱着你金主的老婆大腿这种恶心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能做?”丁婕声音不算大,可还是将旁边几名客人吸引得望过来。
丁凝没做声。
丁婕见她不语,随手将经过的佣人手上一杯饮料拿过来,倾身接近,压低声音:“……说到底,不就是想求那个利颂恩分你个位置吗?我还不如你自甘堕落呢,我起码没抱大老婆的腿呢!我就没奢望过坐那个位置,你还舔着脸发那种白日梦!你当你什么好货?觉得抓了邵家两个,就保险了?邵老二那条路要是行不通,就用邵庭晟来顶,总有一个能把你抬上位,是吗?不说话?是因为我戳中了你见不得人的心事是吗?你跟我想要的,不是一样吗?”
你妈妈也说过我跟她一样,现在又轮到你,我他么真是无语了你们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是为哪般你们就非得执着地认为我跟你们要的是一样的呢……丁凝被她劈里啪啦说晕了头,退了两步。
丁婕正说到起劲,见她退后,心里不甘,扬手一泼,一杯椰汁一滴不浪费,泼得丁凝一头一脸,黏黏糊糊滴下来,跟黑裙鲜明对比。
泼饮料?如果没有后顾之忧,丁婕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