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不是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但确是第一次独自来。等到藏族姑娘把东西端上来后,她便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是慢慢的品着,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最后竟是一杯一杯的灌下去。
这样的喝法在大家拼酒的时候不稀奇,可独自一人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意外,斜对面那个闷头喝酒的男人,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刘怡。
或许对方的眼神太过直接,使得刘怡仰头喝酒的时候举杯的手顿了顿,对他报以略略尴尬的笑。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刘怡。
刘怡有些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没有东西粘上去后,发抬头回视着对方,只是对方那沉沉的眼神为什么会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刘怡恍惚……这眼神好像在哪……见过?
“我见过你。”忽的,男人开口。
刘怡愕然,只是奇怪的心里却很认同这个话。
男人站起身,几步就走到刘怡的面前。
刘怡微愣了一下,眼睛落到他的腰间,那里佩戴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康巴刀,据说康巴人有风俗,碰见心爱的女子,有缔结婚约之意,便将配刀赠送,若这女子接受此刀,意味着终身不能反悔。
“你喜欢这刀?”
刘怡这才发现自己盯着这刀的时间有些长,脸色微微发红:“第一次看到实物有些好奇。”
男人看着刘怡,伸手从腰间解了下来递给她:“给你.”
“呃……”刘怡直愣愣的看着那把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男人的眼里似有笑意,拉开她对面的凳子坐下,把刀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笑笑:“给你看看。”
刘怡那口堵着的气猛的松了下来,再听到这男人的轻笑,才发觉原来对方捉弄了会自己。
“你知道这刀的风俗?”男人问,眼睛依旧眯着打量着她。
刘怡点头:“在来的路上听车上的人说的。”
男人笑,雪白的牙齿即使在这昏暗的灯光里也看的一清二楚。
刘怡心中暗想,难不成真的是色彩对比,为什么越黑的人牙齿看的都比较白呢。
“我叫格桑,你叫什么?”男人盯着刘怡,眼神里似多了如梦如幻的色彩。
“刘怡。”刘怡抬起头,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睛,如子夜般双眸里的那道光彩,让她的心里有些发毛的慌。
“你见过我吗?”格桑一脸认真。
刘怡摇头。
“我也没见过你,可我就感觉见过你似的。”格桑似在努力回忆般。
刘怡看着他,眼里什起疑惑,这张脸,方方正正的,仿佛如斧子削出的硬朗,真的好像在哪见过,这感觉真奇怪。
忽的刘怡轻笑打趣道:“说不定是命定的。”
可如此明显的玩笑话,格桑却很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你说对,很有可能是命定的。”
刘怡愕然,而后哈哈大笑。
格桑一直看着刘怡,眼神深沉。
刘怡微微尴尬,慢慢的收住了自己的笑声。
“有一个地方可以验证我的话。”格桑再次开口。
刘怡抬眼:“什么地方。”
“帕巴拉神湖。”
“那是什么地方?”刘怡问。
格桑粗犷的脸上涌现一抹恭敬:“它在雪巴村,每年的八月十五去帕巴拉神湖,可以看到自己的前生后世。”
刘怡眨了眨眼有些兴趣的问道:“你去看过?”
“没有,我没有时间。”格桑摇摇头。
刘怡忽的起了兴趣:“要是现在就能让你知道你前世是什么,你想要知道吗?”
格桑一脸迷茫:“现在?不可能。”
刘怡继续问:“要是可能呢,你想知道吗?”
“那我想知道前世我和你是不是相爱过。”格桑微笑的看着刘怡,眼神认真而固执。
刘怡怔住,好一会才慢慢到:“你们西藏人都这么认真的吗?”
………………
第二天,刘怡头疼的从床上醒来,白蛇盘成一圈团在旁边,它旁边还有一只没有吃完的死老鼠。
刘怡呕的缩回伸出去的脚,赶紧从另一边起身下床,走到白蛇旁边的时候郁闷的伸脚踢了踢:“不是跟你说了,吃不完就处理掉,别留在原地。”
白蛇懒洋洋的抬头,看了刘怡一眼然后低头咬住那死老鼠,游动着身子爬上窗楞,用尾巴推开没插锁的窗,哧溜的钻了出去。
刘怡见白蛇这么给面子,心情立马好了许多,要知道好几次这家伙大爷的就是不动,还是她怕人发现给处理掉的。
刘怡拧开水龙头,挤出牙膏接着便满嘴泡泡的刷了起来。
没多久门房被砰砰的敲了几下,接着就想起一阵浑厚的男人嗓音:“刘怡,开门。”
刘怡刷牙的动作猛的顿住,而后急急的打开门,门口的男人让她有一瞬间的恍神:格桑?”
“是我。”依旧是一身艳丽藏袍的格桑,摸了摸鼻子,得意的笑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刘怡惊讶。
格桑道:“你说的。”
“我说的?”刘怡更加迷茫,脑子很努力的想昨晚的事情,只是越想越觉迷糊,她只记得自己和格桑一直喝一直喝,然后……然后就是今天醒了。
看着刘怡一脸迷茫的样子,格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这女人,迷糊的都让人觉得可爱。
这时候钻出去处理老鼠尸体的白蛇从窗户上探出一个脑袋,对着还留着缝的窗户探了探,然后一溜的钻了进来。
刚落到地上,就看的一片银光飞了过来,白蛇噌的往桌底一钻,紧接着嗖的跟腾飞一样,直直的朝着门口的格桑扑了过去。
“住手,他是我朋友。”刘怡大惊,猛的把还处在为这蛇速度惊讶的格桑狠狠一推,使得白蛇的攻击落了个空。
格桑虽然是草原上长大的,但是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是让他感到心悸,就差一秒,自己的脖子就会被这条蛇狠狠的咬住。
白蛇落到地上,速度极快的转过身,然后双眼凶狠的瞪着正站起来的格桑。
“这你是养的蛇?”格桑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刘怡,为这柔弱外表的女人喜欢养这样的凶猛动物而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它不是我养的,我只是暂时和他碰到一块,我得负责把它送到一个地方放生。”刘怡脸讪讪。
格桑听完表情更是怪异:“你昨晚说的送一个朋友去墨脱,这朋友不会就是它吧。”
刘怡哑然:“我这个都跟你说了?”
格桑点点头,表情似乎再说这很奇怪吗?
刘怡哈哈两声干笑:“那……那我还说了什么?”
格桑忽的爽朗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