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立即开口,方军深深的看着何文,半响才闭了闭眼,叹息:“我吃醋了。”
何文趴在方军身上呵呵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就去吻方军,那双细小的眼睛弯起一个明显的弧度,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快乐了。
下午的时候,那个镜头一次性过了,何文正常发挥,宋子昱超长发挥,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失落和迷茫气息相当逼真,就像是真有那么回事。
演员接一部戏的片酬是根据自身的市场价值决定的,宋子昱和韩文文那种当红明星,片酬是一集多少万,而像何文这种就只是签合同时定下的固定数字,勉强只有他们的零头。
一个多星期后,何文被通知《破茧》里的戏份结束,期间简明没有找过他,那张门卡仿佛没有发生过。
当然,这不是简明放手了,而是对方那个老婆从加拿大回国了,短期应该不会顾上他这边。
在剧组待了几个月时间,跟大家伙都还算投机,不同于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何文。
在一些演员羡慕的目光中何文打了招呼离开,自始至终他都没去看宋子昱一眼,上次那个镜头以后,他们又变成了陌生人,这是个很完美的句号,却莫名让何文有点不安。
那次的绯闻并没有在圈子里激起多大的浪花,而网上活跃讨论的帖子也全都消失不见,就像是被一张大网给硬生生压住,这种可怕的现象无疑在告诉众人,何文,碰不得。
何文当天就跟方军收拾东西回t市,虽然怕坐火车,但他更受不了基地的环境,连吸进去的空气里都漂浮着灰尘。
最让他遗憾的就是这部戏到手的钱比他预想的还要少,看来指望早日凑齐那笔债务,只能另寻出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破茧》制片方华盛集团没有拖欠片酬的前科,何文很顺利的拿到了钱,当天就把一部分入了股,余下的拿出一部分给了方军,最后留出的一小部分存在手上以防急用。
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方军的工资是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荣辱与共,他这个过气明星混的不好,连带着方军也跟着喝西北风,微微摇头,还真是两个倒霉蛋。
这次接的戏《持爱》他看过了,讲述的是农民工与高材生的一段见不得光的虐恋情深,同志电影市场在国内还不景气,但他还是希望能有个不错的成绩,毕竟这副身体的身份是演员。
公寓里何文坐在客厅看着网页,沈晟快过生日了,送什么给他好.....
食指摸了一下嘴唇,何文打开沈晟管辖的公司网站,熟练的破开防护系统进入内部,刚准备去查他以前存下的一些档案就听到门铃声。
方军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穿着拖鞋走过去开门,在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第一时间没慌张的关门,而是选择不动声色的应付。
上身白色真丝衬衣,随意解开领口的三颗纽扣,微微敞开,露出男人健康的褐色皮肤和结实的胸膛,袖口卷起,另一只手上戴着银色腕表,下身黑色的亚麻手工长裤搭配同色系休闲皮鞋。
何文挑眉,他记起李维那句话,不得不说,上天对有些人太过眷顾,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贵族气息的确当的起那个称号。
“谁批准你接叶淮那部电影的?”迷人的蓝色眼睛微微眯起,简明的视线从面前之人一身松散的运动衫上掠过,极快的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双眸瞬间沉了下去:“是你现在穿好衣服跟我出去,还是等我进去,然后你那个经纪人回来,大家一起喝茶聊天?”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是宋子昱还是简明,又或者沈晟,死去的何文,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和不愿意面对的秘密~啦啦啦~大概也就方军过的顺利一点点~
表问鱼唇作者的节操和三观,她表示很纠结,从来就么有过...
这里面几个小攻黄瓜都很干净,简明是,宋子昱也是,禁欲型的大哥和纯洁的小方就更不用说了~啦啦啦~
☆、19
何文换了身衣衫,他在便利贴上写了几行字贴冰箱上,最后还画了个笑脸。这要是搁在以前,断不会做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换了个身份,有些事都在不经意中改变。
“我今天很忙。”这是两人一路沉默着出现在龙凤山墓园后,何文的第一句话。
嘴角有极淡的冷笑,简明睨了他一眼:“我比你更忙。”
踢掉脚边的石头子,何文捋过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那麻烦你走快一点。”
妈的,他最近脑子里常出现乱七八糟的记忆片段,思维整个混乱,甚至有时候一觉醒来,有那么几秒分不清自己是谁。
低声骂了一句,他怀疑走的时候没关电脑,如果等方军回来看到那些打开的网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侧头扫视步伐悠闲的男人,这人带他来墓园干什么?
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凌冽,简明眯眼看着前面的一排排墓碑:“那次你为什么没来?”
“再上一次头条,我就可以从演艺圈滚蛋了。”何文眉峰挑了挑,嗤笑一声。
“搬回日光公寓。”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话题很快移开,简明冷声道:“那部电影给我推掉。”
“推掉?不行。”何文不置可否的笑笑:“我暂时没有搬家的打算。”
呼吸重了几分,简明冷笑:“那就试试好了。”
沟通又一次谈崩,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凝固,只不过一个嘴角挂着懒散的笑,而另一个脸色极为可怕,带着些许狰狞。
网上关于简明的资料太少,他通过其他渠道倒是查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例如简明一直有赞助一家孤儿院,规模不大,在c市郊区,是个有些年头的老孤儿院。
还有简明的家世,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外科大夫,双方都在一场车祸中丧失生命,现在只剩下一个在国外生活多年的妹妹,一切都很普通,毫无破绽,却会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站在一处墓地前面,何文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是个笑容安详的老人,心底突然生起一种悲痛。
“今天是你奶奶的祭日。”简明蹲下身把手中的素色野花摆好,淡淡的说:“忘了?”
何文低头看着男人从塑料袋里拿出香烛点燃放在墓碑前,然后点了一根烟放地上,又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把老人的照片擦了擦,做完这一切,对方就起身大步离开。
一阵风吹过,香烛烛火摇曳不定,烟草燃起,在地上留下越来越多的烟灰,何文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来坐在墓碑前看着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