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有人围上来,着急的想要帮忙,场面陷入混乱。
“都别过来。”叶淮冷声喝斥,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小心翼翼背着石枫往急救车方向走。
围拢的记者们七嘴八舌。
“请问这场爆炸事故是怎么回事?”
“何先生为什么会被牵扯进去?他跟石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还是人为?”
“石先生伤的重不重?会不会对他今后的演绎道路造成什么影响?”
“宋先生能不能透露一点关于何先生目前状态的讯息?”
“都给我滚!”令人害怕的眼神扫视周围一张张兴奋的脸,宋子昱面带寒霜,浑身散发着冷气。
他的头发有一些地方烧焦,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应该是跑进去的时候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撞到的,那块皮肤都黑了。
闪光灯在他身上不停的闪,很短的时间,有直播的记者把曾经的天王巨星穿一身乌黑破乱的衣服,出口恶劣的狼狈形象播放在全国人民面前。
《乱世枭雄》和《江湖》两部戏纷纷陷入停机状态,无论是何文还是石枫,对娱乐圈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引起的关注随着这则新闻被放大无数倍。
刚回归的石枫全身烧伤面积严重,目前还在抢救中,而另一个当事人何文吸入大量烟雾,陷入昏迷,醒过来的时间无法确定。
半个月后
病床上被层层纱布包裹的青年苏醒过来,动了动眼珠子,第一时间是去在场的人,“他怎么样?”长时间没有开口加上喉管损伤,声音沙哑难辨。
弯身拿着仪器给他检查身体,穿一身白大褂的英俊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青年没有得到答案,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快告诉我,他没事对不对?”
英俊男人扫了眼旁边显示不正常的心电图,他微微抬眼,露出一抹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阳,你的主治医生。”
看着失去理智,挣扎着试图拔掉身上的针管下床的青年,陈阳眉头皱起,弯身压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许严厉,却在那双含笑的眸子之后没多少效果。
“如果你问的是那个报纸上吵的沸沸扬扬的男人,那我可以告诉你。”迎上青年漆黑的眼睛,陈阳微微偏头,“他还在沉睡。”
2月28,2月最后一天,这家医院有大量记者出没,很快,石枫的康复状况也被那些一直在全国各地紧张关注的人知晓。
更多的人还在等待那个依旧没有醒来的男人,他们始终相信,奇迹或许还会出现。
几天后,叶淮出现在医院,他看着石枫,没有一点玩转,直接了当的问,“爆炸师说你在前一天晚上问过他关于汽油桶放置地点,石枫,这件事你欠一个解释。”
“我只是......”石枫动了动嘴唇,闭上眼,良久,他哑着嗓子说,“只是想求他别不要我。”
病房陷入沉闷的安静状态,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开让人不忍的悲伤。
叶淮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何文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拿命去冒险。”语气顿了顿,他又说,“还有那几个男人,这段时间一个个跟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我不知道,大概是着魔了。”石枫望着叶淮的目光有恳求,“我想去看看他。”
“那几个男人应该想把你剐了,你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保证活不回来。”叶淮额头的青筋似乎暴起了,“剧组上下所有人都在等你回来,这次的损失我会慢慢拿回来,接下来几年,你都得在我手下的作品里面出演。”
石枫眯了眯那双渐渐寒星的眸子,“你帮我一次,我后面几十年都给你打工。”
“这笔买卖看着稳赚,但是风险太大,还是算了,我没你们年轻人那种胆量。”叶淮嗤了声,说完就转身离开。
但他完全低估了石枫的那种执念有多可怕。
3月7号凌晨两点多发生了一件事,在那些目睹一切的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冷风从走廊没有关严实的窗户探进来,如同幽灵一样的黑影从走廊过去,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一间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男人眉宇染着疲惫,下巴有一圈胡渣,他端着水盆出去,风吹过,身后的门发出一声轻响,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皱了皱眉,又收回视线离开。
脸上的口罩取下来,露出一张带着些许淡淡伤疤的脸,石枫压低了声音,“何文,我来看你了。”仿佛怕惊醒床上睡着的人。
轻着脚步走过去,脱掉外套趴在何文身上,石枫的唇轻轻磨蹭他的脸颊,“那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回应,躺着的何文头发整理的很好,脸上也被清理的干净,细细闻着,还能发现熟悉的柠檬香。
石枫的呼吸略重,他伸手描摹着何文的脸庞,手指放进他的发丝里缓缓摩挲。
然后他又像个傻子一样把耳朵贴着何文的胸口位置,在捕捉到微弱的心跳声后,弯起唇角笑了,却给人极其阴森的感觉。
“何文,我没错。”石枫把脸埋在何文脖颈,低声喃喃,“我没有错.....”
他从裤子口袋拿出一把匕首,淡定的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流淌,滴在何文脸上,眼睛,唇上。
片刻后,房间里有浓烈的血腥味,何文身上已经被涂满了血,整个人都像是被石枫的血灌溉。
“何文,我好痛.....”石枫像是感到愉悦似的歪了一下嘴角,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又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他把手压着何文的掌心,手指紧紧的相扣,鲜红的血从两人的手腕流淌,又交融在一起往四周滴落。
他失去血色的唇亲吻着何文,笑着说,“我看过一段记载,用血来唤醒第六领域的感知,等你醒来之后,你的全部记忆只剩下我,所以只要你的一点血就好。”他说着就拿匕首在何文手腕划下去,舌头舔舐着涌出的血水,他的脸上挂着餍足的笑容。
等方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房间的门锁上,那一瞬间,冷气从脚底窜上来,他抬脚踢着门,很大的动静把值夜班的护士注意力都给招过来。
医院出现参差不齐的脚步声和被克制的呼叫声音。
当病房的门撞开,方军喘息着跑进去,那一霎那,他被眼前所见的惊在原地,身后的其他人都脸色煞白,不少人开始弯身呕吐。
方军赤红着眼过去,愤怒的揪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