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麽一定是我?」
说这话时,冷子琰是真的带著深切的疑问。两人在军部相处大半年,凌野除了偶尔找点事来憋屈憋屈他,无任何异常,以至於他真的以为,这个将军的私生子,已经放下他。
「如果是身体,」冷冷一笑,「我不认为现在的我还能激起你的欲望。」
「是迷恋。」凌野半蹲下身,一口咬上冷子琰脖子上,深深闭上眼,掩住里面近乎绝望的神采,「懂吗?因为得不到,所以迷恋,迷恋得发狂……可是……却只有把这些感情深深埋著,唯恐被大哥你发现。」
「呵,藏得真好。」轻松的神色骤然一变,「那为什麽不藏一辈子?一辈子不让我知道?」
「得不到就轻易放弃,」凌野掀起唇角,彷佛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大哥认为,我会是那样的人?」
永远都无法忘记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给他的震撼。
高大强壮的身体,高高在上的姿态,冷漠的、骄傲的,谁也不放在眼底。
像是在黑夜中骤然亮起的一束聚光,一瞬间,乱了他的眼。
「大人,」外面有人轻轻敲了下门。
凌野把冷子琰拉到床上,替他理好被子,轻轻俯身,吻了吻那刚毅的眉角,「你先休息,我出去会就回来。」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冷子琰从被窝里探出头,黑色的碎发挡住眼睛,里面,一片冰冷。
「什麽事?」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
「哪一方?」接过下属递来的望远镜,双眼一眯。
「怀疑是君家。」
「这个节骨眼上还抽人来救他,君家家主可真是……情真意切。」最後四字,一字一顿地说完,凌野低低笑了两声,「致电公爵大人,如果在他的地盘上他都无法保证我的安全,那麽助他做掉反对派的事,不谈也罢。」
公爵大人赠送的山庄,风景美不胜收,翘腿坐在露台之上,手里执著酒杯,若再加几个俊男美女,可说完美之至。
这是他以前向往的生活。
奢靡,也狂乱。
酒杯很快见底,凌野摇了摇酒瓶子,空的。
「把公爵大人收藏的酒通通送上来。」
「是,大人。」
「大人——」一名下属从里面走出,恭敬地弯了下腰,「公爵大人刚刚表示,君冷两家要求与他通话。」
「哦?」
「不过,公爵大人说,当初是大人派人将他从反对派手里救下,所以无论君冷打算说什麽,他都将不予理会。」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怕君冷两家搞不定辰宇国内政局,无暇分心国外。呵,哪像我……」头歪在椅背上,轻声说,「为了个男人,放弃国内的一切,远走他乡……」
「大人——」又有一人急匆匆走过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冷少爷……不见了。」
翘著的腿顿时收回,凌野眯眼看了那人半响,黑色的瞳孔锐利得像针,「不见?我不过出来一个小时,他就不见?」霍然站起,「找了没?」
「属下已经命令下面彻查别墅,别墅外是山林,冷少爷一定逃不出去。」
「他一个人是逃不出去,如果君家在外接应呢?」
一脚踢开卧房的门,奢华的卧室人去楼空,只在地上还有几滴血迹,是刚才两人打斗时留下的。
「大人,」一人皱眉道,「冷少爷以前接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所以——」
「所以一个挺著大肚子的孕夫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掉,不是你们监管不力,是他太厉害?」
凌野黑沉沉的威压迫得人喘不过气,那人当即退了步,背後冷汗都冒了出来。
「务必找到。」手心紧紧捏著,「听见了吗?务必找到!」
冷子琰要哭了。
之前怕伤到司染,一直不敢冒险逃亡,今日感觉到野鸡对司染刻骨的恨,当即不敢再多做停留,赌也要赌一把。
冷少爷的赌运一直很倒楣。
你看,好不容易逃到山林里面,肚子又痛了起来。
「不愧是姓凌的儿子,想著法子折腾我。如果是君痕的儿子一定很乖很听话。妈的,叫你别踢!」这些话都是在心里说的,冷子琰已经没有力气和肚子里的混蛋交流,撑著树慢慢往前走,全身都是汗,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等著看吧,你现在折腾我,以後我折腾你!冷家的鞭子多著呢,我一个一个在你身上用!你哭死也没用!」
「还有你另外半个父亲,他死定了,谁叫他把你搞出来的,你们两父子,都不是好东西!」
痛得实在走不动,只得坐下休息片刻,天色已近黄昏,从此处能看到别墅里亮起来了的点点灯火,冷子琰觉得神智有些恍惚,赶紧捶了捶脑袋。
下身湿漉漉的,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流,颤著手脱下裤子,有气无力地半合著的眼睛瞬间张大。
第一反应,这是那个叫羊水的东西?
第二反应,把凌晔油炸了都不解恨。
第三反应,电视上演过,女人都可以自己生孩子,他一个大男人,一定没问题!
(11鲜币)暗夜沉沦155哇呜,没有咪咪
君痕从噩梦中惊醒。
见他睁开眼,立在旁边的侍从劝慰道:「少爷,您只睡了十分钟,要不要再休息会?」
「公爵大人同意通话了吗?」
「还没有,少爷。」
翻身起床披上衣服,「帮我连线冷家家主。」
「伯父,」君痕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公爵大人拒绝与我们通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我建议你回国。」
「伯父——」
「皇家空军的动静,你也监测到了吧?如果如我们所料,陛下真的想对兽族动手……国内兵力空虚,你回来……试试看!拿到了辰宇政权,小小耶沙的公爵如何还敢放肆?」
君痕苦笑,「万一出了什麽变故?」
「既然是凌野抓的他,那麽不必太过担心。凌野……不会把他怎样。」
冷承风说得并不笃定,毕竟凌野接连两次兽化,性格大变,谁也闹不准他囚禁冷子琰,究竟是意欲何为。
君痕哪里敢去赌凌野的态度,「伯父,我下面那些人,您帮我接管。」
「你明白你在说什麽?你确定你不是严重缺乏睡眠,说出的胡话?」
「我很清醒。」君痕顿了顿,低声道,「凌晔走的这几个月,他日日想,夜夜想,想得我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