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想让大叔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我们始终有过十年的感情,不想因为这句话让大叔讨厌我,所以我可以收回吗?”殷律的眼神带著希冀。
“说过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周子墨淡淡说。
殷律错愕了,他没想到周子墨会这麽说。
“虽然那时候会觉得你太狠心,也为此伤心难过。可是也彻底的领悟到吴欢在你心里的分量,我想今天我终於明白十分锺犹胜十年这句话的意思。殷律我谢谢你,真的,你让我看见了爱情另外的一面。”
也许这一切就像和裴烈的感情,论时间不如十年,可是论感情和默契却远远超过了那些漫长的光阴。
周子墨忽然豁然开朗,他想他终於明白了。
“不是这样的大叔!”殷律强忍肋骨的疼痛直起身来,“我以前说过的话真他妈混蛋!那是我脱口而出的,大叔不要放在心上!”
“真的没关系。”周子墨想,殷律的本质并不坏,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有多伤人了,知道悔改是好的,周子墨觉得欣慰。
“那麽大叔,你和裴烈真的在……恋爱吗?”
周子墨考虑了很久,到底不会撒谎。
“那是我们商量好的,要假装恋爱。因为吴欢以为我对你还有感情,有些事情一直在针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存心要说吴欢的坏话。”
“那麽,其实大叔和裴烈并没有相爱,一切只是约定的,对吗?”殷律看见裴烈站在虚掩的病房门口,故意这样问周子墨。
“……是那样的。”
裴烈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他刚想要推门而进的手顿了顿。他站在门边,看著周子墨背对自己说出的话,也看见了殷律那不可一世胜券在握的样子,然後他又看见吴欢走了过来发出一句冷哼,“周子墨是想左右逢源吗?”
大叔并不是这样的,裴烈心中想。
可是,自己却因为周子墨的这句话感到苦涩和难过?难道那些来不及说完的话就真的没机会说了吗?
“裴烈,我已经管不了这麽多了!你已经假装追求到周子墨了不是吗?可是他却还想著如何夺回殷律向我示威,”吴欢咬牙切齿,“像他那样的人其实一直在做暗地里勾引殷律的事情吧,我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人留在殷律的身边!”
“你想干什麽?”裴烈听出吴欢话语中的意思。
“你知道吗,殷律送进医院的时候我牵著他的手,可是他却一直喊著周子墨的名字……我已经忍得够久了,我可不能让自己白白的付出,这不是我的风格!”
“难道你要像上次那样伤害周子墨?”裴烈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种事情再次发生。“你以为我会像上次一样蠢吗?我这次只是施一点计谋,只要周子墨能离开大众传媒,他们就没机会一起了不是吗?”
“你必须保证。”
“裴烈你害怕什麽?”吴欢不放心的问,“等到殷律答应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我一定会给机会你追求我,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
早已经在心里形成计谋的吴欢露出了恶毒的笑容。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周子墨看见吴欢的来到松了一口气,殷律一直不让他离开,就像以前需要他的时候一样任性,这让周子墨有些不知所措。看见裴烈也在门口,周子墨笑著说,“谢谢你。”
“谢我什麽大叔?”
“我感谢你救回殷律。”
“这是医生的责任,大叔不用感谢我。”裴烈轻抚周子墨的脸,周子墨看起来很累,也许自己想要表白的那些话给周子墨造成了负担也说不定。
“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你呢?”周子墨有些期待裴烈今天会不会跟他说昨晚来不及说的那些话。
“嗯,我今天休息,我送大叔回去吧。”
一路上裴烈把车开得很沈稳,一如他的性格般没有冲动和激烈,温润细致的感情如细水长流。但周子墨期待的那些话裴烈并没有说,周子墨在期待中同时也因为疲累而缓缓沈睡梦乡。
次日,周子墨去医院探望殷律,虽然因为吴欢的存在而感到不好意思,可是现在自己对殷律只有以前留下的情谊,真的再也没有别的了,所以这样想著,周子墨期望吴欢能了解。因为总经理住院,公司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周子墨也逐渐淡忘了裴烈还来不及说的话,已经全情投入到工作里面去了。
最近有一间化妆品公司希望大众传媒能为他们设定一个营销计划顺利打进国内市场。这是一个新生品牌,虽然在国外有多年的历史和较好的口碑,但是对国内的人群而言,还是属於比较陌生的,所以这间sy化妆品公司拜托了大众传媒,重担也落在了周子墨的肩上。
说实在的话,周子墨在大众传媒十年,一直兢兢业业没做过大事情,虽说是老功臣,可是代表作却是很少有人能铭记於心,所以这次周子墨下了很大的心机,忙企划和文案,小至化妆品包装和销售广告语也一一经手,人也消瘦不少。
这项产品预订下个月的月初正式敲响国内化妆品市场的大门,也许是焦头烂额的忙碌,事情在周子墨努力了一段时间以後,大致尘埃落定,只要安心等到公布的日期即可。这几天的心情周子墨可谓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离开了殷律以後第一件完全是自己独立完成的事项,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顺利打响sy的口碑,对大众传媒来说是一件很有里程碑和代表性的事情。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太紧张,周子墨经常夜不能眠,裴烈经常为他准备安神茶,说一些有趣的小笑话逗他入睡。
对裴烈而言,努力上进的周子墨充满了魅力,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裴烈的目光已经不能从周子墨身上脱离开来了。他也越来越明确的感觉到,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可能以後都没机会说了。
於是找了一个双方都有空的晚上,裴烈亲自下厨准备了两人的晚餐,他想要亲口对周子墨说那些他心里早已经想要说了千万遍的话,周子墨也悄悄的等待著这段感情的萌芽。
裴烈为周子墨倒了一杯红酒,思忖著将要说的话,如果周子墨不接受,他们两人将会陷入尴尬的窘境,但是太委婉又不知单纯如周子墨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周子墨看穿了裴烈的想法。
“是的,虽然曾经和大叔有过约定恋爱这种事情,可是在和大叔相处了以後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大叔,所以想终止这种建立在约定上的事情。对我而言,想要和大叔一辈子的想法是真实的,虽然和大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不知道大叔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想说,大叔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