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歹毒如韩启泰,我依然不能让他死,起码我答应过民翼,以有生之年守护韩启泰,他死则我亡,他存便我活。
到现在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我是爱韩启泰多一点还是爱韩素素多一点。如果分不清,便会伤害他们,如果分清了,就必须死一个。
可是,无论那种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一起生活的几天,韩素素也明白我在打什么主意,可他不提,我也当我们之间的怨恨不存在。
敌在暗我在明,几乎防不胜防。几个礼拜下来,韩帮的赌场无一不受创,忙得我焦头烂额。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消息。
我派去意大利调查的手下回来告诉我,韩素素所在的帮派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头头叫做约翰森,是欧洲列国重点抓捕的对象,现在潜藏在梵蒂冈,因十二年前遭受埋伏,被郭大林所救,因此和郭大林结下了深刻的友谊。韩素素流浪的三年也是约翰森在背后支撑他,据意大利道上所闻,约翰森最近想传位给一个东方人,我估计便是韩素素。
其实最令我色变的是韩素素在欧洲的本事,曾经在欧洲凭空出现的这个亚洲人,有着不怕死的狠辣,带着一身狼性披荆斩棘,很快便脱颖而出,成为约翰森最喜爱的继位人。但始终锋芒太露,引致约翰森许多手下不服。一日清晨,韩素素提回了约翰森在欧洲最大的敌人的人头,并在人头上供奉了三支香,从此没有人再非议。
我放下资料,心里有了计划。
韩素素,这次我不要你死,只要你离开这里,从此不要再出现就好。
接机,商议,到离开,只花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我没有回过家,只是在酒店,和侯赛因商议怎么对付韩素素的事宜。
侯赛因仇恨韩素素,因为韩素素杀了他父亲,并取了其颈上的人头,成为侯赛因心头的一大耻辱。我承认我这样做是冒了很大的险,韩素素能不能丝毫不伤的全身而退还是个问题。我回想起侯赛因的脸,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睛的位置一路蔓延到下巴,是韩素素砍的。那晚,意大利的黑帮之战,震惊整个黑道,存活下来的只剩下两个人,韩素素和侯赛因。从我看见侯赛因的第一眼,我就感受到,他恨韩素素,恨得入骨,因为韩素素令他失去了一切。我提议和他共同合作,利用他剩下的党羽和韩帮的势力铲除韩素素的帮派。还给他失去的一切,前提是必须放韩素素一条生路。
他虽应承我的要求,但阴骘的眼中谋略甚多。我低笑,警告他,不要忽视韩帮的能力,若到最后韩素素丢掉一根寒毛我就把你的人头倒插在你的肛门里!
上机前,他摸着我的脸,谄媚的说着你真够男人。我拉着他的手往下移,移到裤裆的位置,笑着对他说,要不要试试,这里更男人。
他的脸倏地红了。我推开他,上机吧,你这个娘娘腔的男人!
掏钥匙的时候我有点紧张。这些天的事情全部是瞒着韩素素,在他的眼皮下计划的。若被他知道后果无法估计,但想深一层,我和侯赛因接头实属秘密之中的事情,他应该无从知晓。想到这,我放心的打开门。
屋里很安静,流淌着一股舒缓的气息,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兴许是韩素素在燃香薰,自从头顶上加了一个世界名模的光环以后,韩素素就更喜爱保养肌肤。水灵灵的,吹弹可破,半透明的肌理包裹着矫健灵敏的肌肉线条,叫人心生羡慕。
“你回来了?”韩素素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穿了一身欧式礼服,利落的剪裁衬托着他亦正亦邪的笑容。三件套是绅士的装扮,纯黑的礼服,闪着光芒的铂金袖扣,韩素素迷人的朝我微笑,狭长的眼睛捕捉着我所有的情绪。
“愿意与我共享晚餐吗?”
我呆愣了一会儿,看着长形的餐桌上铺了一张洁白的台巾,勾勒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图纹。中间怵着一只三只脚的欧式烛台,袅袅的绽放着三只香薰味道的蜡烛,烛光飘渺,映照着韩素素邪魅冷艳的面孔。
韩素素抬起我的手,在背面轻轻的吻了一下,“保镖哥哥,愿意和我一起晚餐吗?”
该死的,不要学那些外国人的礼仪,我现在全身不自在,又不想打破韩素素营造出来的气氛,只得僵笑着说,“对不起,我已经吃过了。”
韩素素的脸立马冷了下来,莞尔又温柔的笑笑,“不要紧,那你陪我吃吧。”
二话不说的拉着我坐到他的对面,对着优雅的叠着餐巾,也不看我自动开餐的韩素素,我忽然觉得气氛怪怪的。好几天不见,韩素素也许想念我了,才刻意制造这样的浪漫,我却不领情,韩素素难免会生气吧。
“那个……”我想说什么缓和气氛。
“保镖哥哥,不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些什么吗?”不同于温柔的语气,韩素素抬起脸,冷冷的笑着。
“好,我突然也饿了,我们一块吃吧。”我笑着打开造型古典的盖子,里面的食物吓得我把盖子砰的一声摔下地。
“这是什么?!”我惊讶的问韩素素。
“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我相信保镖哥哥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我急着否定。
“可不是嘛,保镖哥哥最别扭了,每次说不喜欢的东西,其实心里就是喜欢得要死也不会说出来。不过……保镖哥哥嘴上说不喜欢,下面的小嘴可不一定哦。”
韩素素放下餐巾,朝我走过来。我立即醒悟的先一步逃离,却被韩素素擒住我的双手,压在椅子上。
“放开我,韩素素!”
“不,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
“我?”我被韩素素的一句话噎得说不出声音来。
“这几天去哪里鬼混了,嗯?有了我还不满足吗,没想到保镖哥哥你的胃口这么大……”韩素素俯着脸看我,眸色深邃,笑的魑魅魍魉。
“谁说我去鬼混了?”我气极,矢口否认。
“有人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去开房了,对于这个说法你这么看?”
我的心慢慢的凉了,这个是陷阱,如果我说不是去开房,心眼极高的韩素素一定会怀疑我的作为,如果我承认是去偷腥,下场必定也不会被韩素素饶恕。